“合作。”三个几何体同时发出光芒，“‘钥匙’的权限，是安全接入并最终引导‘织网’核心节点的唯一保障。与我们合作，完善‘织网’，我们可以共享所有关于虚空与神族的秘密，为文明寻找一条真正的生路。”
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。知识、力量、乃至可能拯救文明的方法。
但雷蒙想起了“制约之锁”内的警告，想起了“织网”那冷酷的“必要牺牲”。他缓缓摇头。
“用一部分人的存在，去换取另一部分人的存续……这本质上，和虚空的‘同化’又有何区别？”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异常清晰，“你们只是在用另一种形式的‘静寂’，去对抗原始的‘静寂’。这条路，我不认同。”
“那么，你选择拒绝？”意念依旧平静，但周围的幽蓝色微光似乎波动了一下。
“我拒绝被利用，拒绝成为你们‘必要牺牲’的一部分。”雷蒙坚定地说，“但我会走我自己的路，去寻找不需要牺牲任何无辜者也能存续的方法。”
谈判，破裂。
大厅中的压力骤然增加，仿佛整个空间的“寂静”都化为了实质的墙壁，向两人挤压而来。然而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，那个立方体几何体，似乎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。一道极其隐晦的信息流，避开了另外两个几何体的感知，直接传递到了雷蒙的权限光球之中。
那是一个坐标，一个通往虫群之心的、相对安全的古老航道数据。以及一个加密的联邦通讯信标，指向核心世界某位反对“净化派”的实权将领。
“有趣的抉择……”那个统一的意念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，压力悄然散去，“通往‘摇篮’的道路布满荆棘，而通往其他答案的道路同样险峻。祝你们……好运。”
话音刚落，三个几何体的光芒逐渐暗淡，最终彻底隐没于周围的幽蓝色微光之中。缄默之间的大门，在他们身后无声地滑开。
他们没有获得学会的合作，但却得到了更宝贵的东西——真相，以及新的方向。
雷蒙握紧了手中的坐标数据，看了一眼身旁眼神复杂、记忆依旧混乱的鸦。这就是他们此行付出的主要代价——伙伴心智的创伤。
新的征程，即将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