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村石桥边的晨光刚驱散薄雾，就被一片喧闹声填满——周虎被捆在老槐树下，怀里的炎币口袋被扯开，几枚银闪闪的炎币散落在地上，百姓们围着他，手里举着刘叔送来的真假炎币对比图，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，声音里满是愤慨。
“大家看！这枚炎币边缘光溜溜的，根本没有三角缺口！”刘老栓蹲在地上，捡起一枚炎币，对着对比图比划，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，“陛下的告示写得明明白白，没缺口的就是假币！周虎这是拿假币骗咱们的粮，良心都黑透了！”
“俺看看！俺看看！”之前卖粮的妇人挤过来，怀里的孩子伸着小手想摸炎币，她赶紧按住，仔细看了看炎币边缘，“真的没有缺口！俺昨天卖粮拿到的炎币，边缘都有小三角，摸着手感都不一样！周虎你这个骗子，居然想拿假币糊弄俺们！”
百姓们瞬间炸了锅，有的指着周虎骂，有的举着对比图给路过的村民看，还有的甚至回家拿来了自家的真炎币，跟地上的假币摆在一起对比——真币边缘的三角缺口清晰可见，假币则光滑如镜，一看便知区别。
“把假币没收！不能让他带走！”一个年轻村民喊道，伸手去抢周虎怀里剩下的炎币口袋，“这些假币要是流出去，还会骗更多人！得交给张掌柜，让他带回京城销毁！”
“对！交给张掌柜！”百姓们齐声应和，七手八脚地把散落的假币捡起来，连周虎藏在袖口里的两枚也搜了出来，一股脑塞进张掌柜手里的布袋子里。周虎气得脸通红，却被捆得动弹不得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假币被没收，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：“这是真的！是你们不识货！”
“是不是真的，俺们心里清楚！”刘老栓瞪了他一眼，转身对围过来的村民喊，“大家都回家把余粮运过来！张掌柜他们是真心给俺们办事，炎币给的足，还不骗俺们！别让周虎这种坏人耽误了咱们卖粮！”
村民们轰然应诺，转身往村里跑——有的扛着粮袋，有的推着小车，有的甚至父子俩抬着半袋米，脚步匆匆却满脸笑意。之前还犹豫要不要卖粮的村民，现在看到真炎币的好处，也都主动加入进来，连村西头最吝啬的李老头，都颤巍巍地扛着半袋豆子来了：“张掌柜，俺这豆子虽然少，也是今年的新收，能不能也卖给你们？俺想换点布，给孙娃做件小衣裳。”
“当然能！”张掌柜赶紧让伙计称重，笑着递过炎币，“李大爷，您这豆子晒干了的，一石算您二十五两炎币，比市价多五两，您拿着买布肯定够！”
李老头接过炎币，手指在边缘的缺口上摸了又摸，笑得合不拢嘴：“够！够！谢谢张掌柜，谢谢陛下！俺这就去特区买布！”
收粮的队伍从石桥边排到了村口，伙计们忙得满头汗，却没人喊累——有的记账，有的称重，有的帮村民把炎币塞进怀里，嘴里还念叨着“小心揣好，别掉了”；布坊的工人也没闲着，帮着给要换布的村民量尺寸，剪布时还特意多留两寸：“家里有孩子，多留点布，以后缝补也方便。”
正忙着，一个村民跑过来，兴奋地喊：“张掌柜！俺们村东头的王婶，家里有两石玉米，本来想留着自己吃，听说你们给的价高，还能换布，也想卖了！俺已经去叫她了！”
“太好了！”张掌柜笑着点头，“让王婶别着急，慢慢运，咱们等她！”
就这样，不到半天时间，刘村的余粮就被收得一干二净——骡车装了满满十辆，布换出去了大半，炎币也发出去不少，可商户们和百姓们都笑得格外开心。张掌柜看着账本上的数字，对赵勇说：“咱们赶紧把粮运去特区仓库，晚了怕残余叛军来捣乱！刘老栓说，他们村会组织村民帮忙看着，不让外人靠近，咱们放心走！”
赵勇点点头，让护卫们整队，骡车缓缓驶离刘村。百姓们站在村口送行，有的挥着手喊“张掌柜下次再来”，有的叮嘱“路上小心”，还有的抱着刚换的布，迫不及待地往特区方向走——他们要去买糖、买盐，给家里添点过日子的东西。
而此时的乱石林里，残余叛军的日子却难熬到了极点——赵三带着十几个士兵，在林子里转了大半天，连一粒粮都没找到。路过的村落要么大门紧闭，要么村民说“粮卖完了，炎币都花了”，有的甚至拿着对比图，指着他们的银子说“你们这银子没缺口，是不是假的？俺们只认陛下的炎币！”
“他娘的！”赵三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头，肚子饿得咕咕叫，“这些百姓是不是疯了？放着银子不要，要什么炎币？还有那些商户，居然把粮都收光了，咱们吃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