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的雪域国都城，积雪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银光，从宫殿到城门口的石板路，被百姓们自发扫出一条干净的通道，两侧的屋檐下挂着五彩的羊毛绳，绳上系着晒干的牦牛粪——这是雪域国“平安顺遂”的象征。天还没亮，城门口就挤满了人，老人们穿着最厚实的狐皮大衣，怀里揣着用油纸包好的奶酪；妇人们提着竹篮，里面装着切成条的羊肉干；孩子们则攥着自己画的小画，蹦蹦跳跳地往队伍即将经过的方向凑，连平时最调皮的几个半大孩子，都乖乖地站在父母身边，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“陛下，百姓们都在城门口等着了，说是要送送咱们。”苏晴轻轻掀开林风马车的帘子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暖意，“刚才去清点马车的侍卫说，百姓们还准备了不少土特产，都想塞给咱们，拦都拦不住。”
林风正整理着昨晚写好的羽绒服制作方法副本，闻言立刻放下纸笔，掀帘下车——外面的寒风带着雪粒刮在脸上，却丝毫不影响城门口热闹的氛围。周文彬、李通判等人也已下车，正站在马车旁，看着远处涌来的人群，脸上满是惊讶。
“这……这也太热闹了！”李通判搓着手，看着百姓们手里的包裹，“咱们在京城出门，也没见过这么多百姓自发送行啊，没想到在雪域国，居然有这么多人来送咱们！”
王小吏更是眼睛一亮，盯着一个妇人竹篮里的羊肉干，小声对张主簿说：“张大人，你看那羊肉干，看着就好吃，比咱们带的芝麻酥还香，要是能讨一块尝尝就好了！”
张主簿笑着拍了他一下：“你就知道吃！百姓们是来送行的，不是来送吃的，等会儿陛下跟百姓打招呼，你可别光顾着看吃的，失了礼数。”
正说着，人群突然响起一阵欢呼——可汗骑着那匹乌黑的矮脚马，带着巴图和几个大臣，从城门口方向赶来，身后跟着十几个捧着木盒的侍卫。“大炎陛下，朕来送你了！”可汗跳下马，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，“这是朕让宫里的工匠做的奶酪，用的是今年最新鲜的牦牛奶，你带在路上吃，能顶饿，还能补充力气。”
林风接过布包，触手冰凉——里面用新鲜的雪水镇着，奶酪的奶香味透过布包飘出来，他笑着说：“可汗太客气了，之前已经收了您送的马和羊毛，现在又送奶酪，朕都快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咱们是盟友，客气什么！”可汗摆摆手，指着城门口的百姓，“你看，百姓们听说你要走，一大早就在这等着了，他们也有东西要送你，都是自家产的，不值钱，却是一片心意，你可别拒绝。”
话音刚落，人群就涌了上来——之前跳广场舞的那位老人，拄着拐杖，颤巍巍地走到林风面前，双手递上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羊肉干：“大炎陛下，这是老婆子自己晒的羊肉干，用盐和花椒腌过，能放半个月，你带在路上，饿了就吃一块，比干粮好吃。”
林风赶紧双手接过，触手干燥，还带着淡淡的花椒香：“多谢老人家，您这么大年纪，还特意来送朕，朕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“应该的！应该的！”老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，“要不是你，咱们雪域国的百姓冬天哪能穿上暖和的羽绒服，哪能跳上热闹的广场舞？你是咱们的恩人啊！”
一个穿着粉色棉袄的小女孩，扎着两个羊角辫，从人群里挤出来，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——上面用炭笔画着一座歪歪扭扭的雪山，山脚下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，一个穿着月白色羽绒服（显然是林风），一个穿着皮毛大衣（是可汗），旁边还画着几个跳广场舞的小人，虽然线条笨拙，却充满了童趣。
“陛下，这是俺画的雪山，送给你！”小女孩仰着小脸，声音软软的，“俺娘说，你去黑羽国的路上，看不到雪山，带着这张画，就能想起咱们雪域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