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长生敲了敲门:“何大爷,我们来看看您,要是身体不舒服,我们可以安排医护人员上门采血。”
屋里沉默了一会儿,何芳学才打开门,脸色苍白:“我真没事,就是有点头晕,等明天再抽行不行?”
“不行,今天必须采。”许长生盯着他的眼睛,“您要是不方便,我们现在就叫医生过来。”
何芳学的手攥紧了门框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不用麻烦医生了,我跟你们去。”
采血时,许长生注意到何芳学的腿一直在抖,采完血后,他没跟任何人说话,低着头就回了家。
“这个人有问题。”许长生对身边的孙怡说,“查一下他的情况,尤其是他儿子的下落——他说儿子在外打工,得核实清楚。”
傍晚六点,六个村子的采血工作全部完成。1568份血样被小心翼翼地装在专用箱子里,由干警护送着送往市局实验室。
老钱拍着胸脯保证:“许队,我们连夜加班,三天内肯定出结果!”
许长生站在村委会大院里,看着渐渐散去的村民,心里既期待又紧张。全员排查是一场豪赌,如果dNA能比对上,案子就能突破;如果比对不上,不仅会前功尽弃,还会让侦查陷入更大的困境。
。。。。。。
4月19日上午8点,金海市公安局技术科的走廊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。
许长生早早守在门口,手里攥着一个空纸杯,眼睛死死盯着实验室的门——第一批dNA比对结果即将出来,这是六里村18至40岁青壮年的样本,共217份,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一批。
实验室的门终于开了,老钱拿着一叠报告走出来,脸色有些沉重:“许队,第一批结果出来了,没有匹配的。”许
长生的心沉了一下,接过报告一张张翻看,每份报告上的“排除匹配”字样像针一样扎眼。
“会不会有漏看的?”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。
老钱摇了摇头:“我们反复比对了三遍,两名凶手留下的dNA与这217份样本均无吻合,连亲缘关系接近的都没有。”
许长生沉默着走到走廊尽头,望着窗外的天空。第一批排查的都是村里的青壮年,体力和动机都最符合凶手特征,却一无所获。
“再等等,还有其他样本。”他给自己打气,转身回到办公室,重新翻看前期的勘查记录。
下午2点,第二批dNA报告送了过来——六里村剩余的342份成年男子样本,涵盖了40岁以上的中年人和60岁以下的老年人。许长生深吸一口气,拆开信封,手指划过一行行文字,直到翻到最后一页,依旧是“全部排除”。
4月20日,周边五个村子的dNA报告开始陆续送达,一次次抱着希望等报告,又一次次失望而归。
到傍晚时分,最后一个村子的报告也送来了,结果依旧是“无匹配”。
4月21日上午,技术科正式提交了全体dNA比对报告:1568份血样中,未发现与案发现场陌生男性dNA匹配的样本,也未发现亲缘关系接近的样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