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阳城的正午没有半分暖意,南城墙的修补声此起彼伏。老工匠王伯带着三个徒弟,正用熔化的玄铁浇灌城墙的裂缝,通红的铁水顺着石缝流下,与残留的邪雾碰撞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,蒸腾起带着铁锈味的白烟。王伯的手背被铁水溅到,烫出一个水泡,他却只是用布擦了擦,嘶哑着嗓子喊:“快!再浇快点!邪物要来了!”
城墙下,数十名妇人提着陶碗,将温热的“聚阳汤”递给士兵。李婶的丈夫三天前死在幽冥潭的战斗里,她眼睛红肿,却还是强撑着笑意:“小伙子,多喝点,有力气杀邪物!”一个十七岁的小兵接过汤,眼眶发红,用力点头——这碗汤里,藏着满城百姓的希望。
林霄站在城楼最高处,玄铁斧靠在身边,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体内的纯阳噬邪脉正在躁动,暗金色的光顺着经脉缓慢游走,每到丹田处,就会与那丝邪核虚影碰撞,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。他尝试用阳气包裹暗金光,可刚一接触,暗金光就像活物般窜动,反而吞噬了一缕阳气,识海也跟着一阵晕眩。
“林霄小友,别强行催动!”药尊提着药箱匆匆走来,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,“我翻遍了城主府的藏书,只找到几行关于纯阳噬邪脉的记载——这种体质能噬邪生阳,但每用一次,都会消耗神魂,若是神魂撑不住,就会被体内的邪力反吞!”
林霄扶着城楼的栏杆,缓过晕眩感:“那邪核虚影……”
“更麻烦。”药尊翻开古籍,指着一行模糊的字迹,“记载说,若是噬邪脉中混入了邪核残魂,会逐渐侵蚀宿主的识海,最后让宿主变成只知杀戮的傀儡。现在唯一的办法,就是找到‘九阳晶’,可这东西只在传说中出现过,说是藏在陨龙窟的深处……”
陨龙窟?林霄心中一动,之前玄阳子提过,陨龙窟有备用通道,界主可能从那分兵。他刚想追问,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——是斥候的警报!
“林霄哥哥!‘长虫’(蚀魂玄蛟)来了!三只!在西边!”念安抱着龙晶碎片跑上城楼,小家伙的脸因为着急而通红,晶碎片泛着微弱的蓝光,“红珠子‘看’到它们在喷‘坏雾’(邪雾)!”
林霄立即抓起玄铁斧,纵身跃下城楼。西边的山道上,三只体型堪比城楼的蚀魂玄蛟正喷着暗紫色邪雾,邪雾所过之处,草木瞬间枯萎,两名斥候倒在地上,身体快速干瘪,显然已被邪雾吞噬了阳气。
“玄阳子宗主!阿璃!跟我来!”林霄怒吼着冲过去,玄铁斧的阳炎纹爆发出金红光。玄阳子紧随其后,凌霄阳剑横扫,剑气将邪雾劈出一道缺口;阿璃的九尾泛着淡白光,狐影化作锁链,缠住最左边玄蛟的四肢,试图限制它的动作。
中间的玄蛟察觉到威胁,猛地甩动尾巴,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林霄的胸口。林霄不退反进,玄铁斧竖挡,斧身的暗金光突然暴涨,竟主动缠上玄蛟的尾巴!邪雾顺着暗金光涌入林霄体内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丹田处的阳气在快速增长,可识海的刺痛也越来越强烈,邪核虚影开始疯狂闪烁,像是在欢呼着吞噬邪力。
“纯阳噬邪缠!”林霄尝试着用新悟的招式,暗金光顺着玄蛟的尾巴蔓延,将它的邪雾全部吸走。玄蛟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,尾巴开始干瘪,可林霄突然眼前一黑,暗金光不受控制地反噬,竟朝着阿璃的狐影缠去!
“林霄!小心!”阿璃急忙收回狐影,可还是被暗金光扫中,九尾又淡了几分,她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黑血。
玄阳子见状,凌霄阳剑直刺玄蛟的眼睛:“林霄小友,先解决玄蛟!”剑刃刺入玄蛟的眼窝,玄蛟痛得狂躁起来,尾巴乱甩,林霄趁机用玄铁斧砍断它的尾巴,暗金光彻底吞噬了这只玄蛟的邪力,它的身体快速干瘪,倒在地上没了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