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象阵晃了晃，发出刺耳的声音，终于没彻底崩塌。
可东角那边，已经没人站着了。
楚寒被劈飞，撞进石壁，半个身子陷进去。胸口凹了一块，嘴里不停冒血沫。断剑碎成十几片，散在地上。
“楚寒！”苏瑶月冲过去，手刚碰到他肩膀，就被烫了一下。他的皮肤发红，像被火烧过。
慕容雪也跑过去，摸了摸他脖子：“还有气！但很弱！”
云逸尘跪在阵心，脸色发白。他想去，可手刚抬，整条手臂就抽搐。反噬太重，动都动不了。
他只能看着。
看着楚寒躺在那里，眼睛半睁，呼吸几乎感觉不到。
“撑住……”他声音沙哑，“你还没喝酒。”
楚寒嘴唇动了动，说不出话。
但他的右手慢慢抬起来，指着空中那把金刀。
“它……还会来。”他断断续续地说，“刚才……只是试探。”
云逸尘咬牙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……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下次……别让我一个人上。”
云逸尘鼻子一酸，点头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楚寒这才闭上眼，手慢慢垂下。
就在这时，那把金刀突然剧烈震动。
刀身上浮出许多符文，一个个亮起来，像在启动什么。
“不对！”慕容雪大喊，“它在充能！刚才只是试招，现在才是真杀招！”
苏瑶月抬头看，金光越来越强，刀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，空气都被割开。
“再来一次，我们挡不住。”她声音发抖。
云逸尘盯着那把刀，脑子飞快转动。碎片没力量，楚寒倒了，阵法只剩半条命。他们没路可退。
可这时，他感觉掌下的碎片轻轻跳了一下。
像是回应他。
他又试了一次，把手完全贴上去，闭眼感受。
一丝微弱的暖流，从碎片深处传来。
不多，但够了。
“瑶月！”他突然睁眼，“还能凝冰吗？”
苏瑶月一愣：“可以，但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只要三息。”他说。
“西边呢？”他看向慕容雪。
“血还能流。”她咬牙，“别指望太多。”
“够了。”云逸尘站起来，腿在抖，“它要斩，我们就让它斩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慕容雪问。
云逸尘走到阵心，面对金刀，缓缓举起双手。
“它不是要规则吗？”他冷笑，“那就让它看看，什么叫凡人的规矩。”
金光聚到最亮，刀影压下，整个密室都在晃。
苏瑶月和慕容雪同时出手。冰墙升起，血网铺开，拼尽全力稳住阵基。
云逸尘站在最前面，手掌朝上，像要接住那把刀。
刀落下的前一刻，他低声说：“来啊。”
金光炸开。
就在这一刻，碎片猛然震动。
一道细光从里面射出，直冲云逸尘掌心。
他的眼睛亮了。
刀锋离他头顶，只剩一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