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撑不了多久了。”她喘息着说。
“那就撑到最后一口气。”楚寒咧嘴一笑，满是血污的脸上竟还带着几分痞气，“反正我早说过，我不是第一次当炮灰。”
林玄风缓步走来，每一步落下，地面都震一下。他低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云逸尘，嘴角扬起：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‘情义’？用命换命，值得吗？”
没人回答他。
苏清绾的指尖已经泛白，光芒越来越弱，但她依旧不肯松手。云逸尘靠在她怀里，意识模糊，识海中浮现出幼时家族被屠的那一夜，火光冲天，亲人哀嚎。可紧接着，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，像是山谷间的回音——
“你说过的，要带我去看葬仙谷的花开。”
他猛地一颤，睁开了眼。
那一瞬，他的手反扣住了苏清绾的手，力道大得几乎捏疼她。
“我还……没兑现承诺。”他低声说。
楚寒见状，忽然笑了。他把手中仅剩的符壳塞进慕容雪手里：“替我扔准点。”
“你干嘛？”她一愣。
话音未落，楚寒已撞向逼近的傀儡，用身体硬生生将其撞偏路线。傀儡挥剑砍在他背上，鲜血飞溅，他却借着冲势将对方推入地缝边缘，一脚踹下深坑。
“老子今天不当炮灰，当绊脚石！”他靠着断柱滑坐下去，背上的血浸透衣衫，眼神却亮得吓人。
慕容雪握紧符壳，指尖微微发抖。她知道，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。
她缓缓抬起手，准备将符纸与蚀骨蝶一同掷出。
林玄风冷眼旁观，忽然抬手，黑气再次凝聚，新的矛锋在掌心成型。他不再看其他人，目光锁定苏清绾：“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牺牲，那我就成全你们——让她亲手给你收尸。”
他手臂高举，黑矛对准云逸尘心口，准备给予最后一击。
就在这时，慕容雪的手指一弹。
符纸飞出，尚未落地，她掌心的蚀骨蝶忽然振翅，蝶翼边缘泛起一丝诡异的银光。
林玄风瞳孔微缩，脚下黑气竟出现一丝迟疑。
云逸尘艰难抬头，看着苏清绾惨白的脸，低声道：“抱紧我。”
她一怔，下意识收紧双臂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，右手缓缓抬起，沾满血的剑柄被他握得更紧。
剑尖轻轻点地，发出一声轻响。
林玄风的黑矛正要落下——
云逸尘的剑，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