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？”楚寒皱眉，“那边连风都没有，鬼知道通哪儿！”
“正因为它没有风。”云逸尘看着左路幽暗入口，“所以没人走过。真正的线索，从来不在顺理成章的地方。”
苏清绾抿了抿唇，没再劝。她知道他一旦拿定主意，九头牛都拉不回。
慕容雪嘴角微扬，收回细鳞蛊，轻声道：“总算有个敢赌的。”
楚寒叹了口气，从怀里掏出三张符纸塞进袖口：“行吧，反正我早说过，跟你们出来就是奔着投胎去的。”
四人列队，云逸尘居首，苏清绾紧随其后，慕容雪居中，楚寒断后。
刚踏进左路一步，归藏珠忽地一颤，金纹瞬间爬上小臂，随即又退下，如同警告。
云逸尘脚步一顿。
“怎么了？”苏清绾问。
“它不想我走太快。”他低头看着珠子，“像是怕我惊动什么。”
“那就慢点。”慕容雪冷笑，“反正咱们也不赶着去拜祖先。”
他们继续前行，步伐放得极轻。石道两侧岩壁愈发光滑，触手冰凉，隐约可见更多刻痕——不止箭头，还有扭曲的符号，像是某种古老文字，又像是临死前的抓挠。
走了约莫半盏茶功夫，前方雾气忽然涌动，竟自动分开一条通道，露出一段向下延伸的石阶。
石阶边缘，立着一块残碑。
碑上字迹模糊，只能辨出下半句：
“……非血亲者，入此门即化尘。”
楚寒干笑一声：“好家伙，这都开始写导游词了。”
“重点是‘此门’。”慕容雪眯眼，“说明
云逸尘蹲下身，手指抚过碑面。指尖传来一阵细微麻痒，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。
他猛地缩手。
就在那一瞬，归藏珠光芒一闪，映出碑底一行几乎磨平的小字：
“左三步，叩地三声。”
“这是提示？”苏清绾压低声音。
“也可能是陷阱。”楚寒盯着那石阶，“谁知道是不是引我们下去当肥料？”
“可我们没得选。”云逸尘站起身，走向左侧三步，抬脚轻叩地面三次。
咚。
咚。
咚。
每一下落下，四周雾气就震一震。第三声刚落，石阶底部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，像是铁链松开，又像门轴开启。
一股冷风自下方扑面而来，带着陈年尘土的气息。
“门开了。”慕容雪轻声道。
云逸尘望着那幽深入口，掌心的珠子仍在发烫，却不催促，也不抗拒。
他知道，这扇门之后，要么是真相，要么是终结。
但他更知道，无论是什么，他都得走进去。
他迈出第一步。
脚尖刚触到第一级台阶，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轻响。
像是玉坠落地，又像石子滚动。
他猛然回头。
只见方才那块残碑，竟从中裂开一道细缝，一缕黑烟缓缓渗出，贴着地面朝他们来时的方向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