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进去,拿出身份证,交了十块钱押金,找了个隐蔽的角落,半躺在椅子上,谁知还没有睡着,就有人来找他,说外面有人找,老关纳闷了,都半夜了,谁来找自己,还在犹豫,那人问;“你是叫关敬之吗?”
老关点头,那人说;“找的就是你,就在外面,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老关只能出去,门口没有人,那人给他指引方向,说拐角那边,老关顺着指引走过去,刚拐过墙角,就被人用布口袋蒙住了头,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,老关是毫无还手之力,本能的双手抱头,蜷曲着身子,咬牙承受着,他没有叫喊,他知道这一顿胖揍少不了,早挨早了,冤冤相报,不还就了。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些人怎么就知道是他举报的呢?难道派出所里有内鬼?
老关想到的这事已经过去半年多了,为了阻止他儿子上网吧,他接连举报了好几家,那段时间确实好了很多,儿子知道是他举报的,也是怕他遭到报复,答应在高考前不再进网吧,才在最后关头保了个本科。
附近居民楼上有好心人报了警,但警察来到早就不见了几个人的身影,只有老关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,满脸都是血,警察一个劲的询问他,他是一个字都不想说,最后只能打了救护车,把他拉到了医院,好在没有致命伤,也没有腿断胳膊折,做笔录,老关也只有三个字;“不知道。”再问,还是不知道。
老关在医院里度过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,就那样脸上挂着彩,浑身上下脏兮兮,他来到了民政局大厅门口,坐在台阶上,倚靠着石柱子,想着心思。想到最后他居然笑了,他想到儿子最后自救了,为此他付出了这么一点不足挂齿的代价,值!太值了!若时光能倒流,他会更早更猛烈的做出反击。
早上九点多,老关的呼机响了,老关到外面找电话回了,是女儿打来的电话,她着急的问;“爸,你在哪儿?你怎么样了,没受伤吧?我妈呢?”
老关知道肯定是她那个同学看了笔录,给她打了电话,老关轻描淡写的应付了过去,他不想让女儿分心,甚至今天离婚都不打算对她说,等到以后知道了,木已成舟了,也只能死心了。
十点多,老关的老婆才来,看到他这个熊样吃惊不小,她想起了女儿给她打电话,她以为是说他们离婚的事,所以没回,她最后还是出于本能问了一句;“你怎么了?怎么弄得?”
老关没有理会,站起来就往里走,女人远远地跟着,离婚的人不多,但工作人员挺认真,问了不少问题,都是看着老关问,因为她也能看出,老关是弱者,但都是时月抢着回答,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,说;“你的回答我清楚了,我是在问他。”
时月弄样的把脸扭向一边,工作人员很厌恶的瞥了她一眼,老关笑了,说;“同志,我就不用问了,我们是自愿离婚,早离早好。”
“你这伤?”工作人员迟疑地问。
“伤是我骑摩托车摔的,和别人没关系,”老关说。
工作人员也无语了,也不再问了,最后说了个规定;半个月的冷静期。老关说;“都冷静了一年多了。”
工作人员还是摇头,说;“这是规定,已经是最短期限了,也是看你们想离,再说,一年多都过来了,何必在乎这半个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