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自称是陈建国堂哥的男人,壮着胆子站出来,色厉内荏地喊道:“陈默,你这是什么态度?我们可是你的长辈!今天你们家必须给我们分钱!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怎样?”陈默打断他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毫无温度的弧度,“否则就去曝光?去告发?”
他向前一步,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那人内心:“去吧。我很好奇,你们打算用什么名义来告发我们?告我们有钱?还是告我们不肯把钱分给你们这些,在我们家落难时冷眼旁观、甚至落井下石的……‘亲人’?”
他特意在“亲人”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充满了讽刺。
人群一阵骚动,有人脸上挂不住,大声反驳:“你胡说!我们什么时候落井下石了?”
“就是!血口喷人!”
陈默不再废话,他直接从陈雪手中接过一个平板电脑,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。
“张桂芬,去年三月,你女儿急性阑尾炎住院,是我妈偷偷垫付了三万块手术费,你至今未还,还对外宣称是我家钱多少的,自愿给的。需要我现在调取医院的缴费记录和银行流水吗?”
被点名的胖女人脸色一白,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。
“李大有,你去年赌博欠下高利贷,被追债的人堵在家里,是我爸看在亲戚份上,出面担保,让你分期还款,你才没被打断腿。结果你呢?转头就在外面造谣,说我爸放高利贷,心黑。”
一个干瘦的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眼神躲闪。
“王彩霞,我奶奶去世时,你为了争夺老宅那点地方,当着所有亲戚的面,指着我爸的鼻子骂他是不孝子,克死了爹妈。需要我把当时的录音再放给大家听听吗?”
陈默语速不快,但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,砸在对应的人心上。他精准地点出在场几乎每一个人在前世或今生做过的丑事、欠下的恩情、以及背后的诋毁。有些细节,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快忘了,却被陈默毫不留情地公之于众。
广场上鸦雀无声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越来越浓的恐慌。他们看着陈默,仿佛在看一个能洞察人心的魔鬼。
陈默收起平板,目光再次扫过全场,那眼神如同看着一群蝼蚁。
“现在,你们还有谁,觉得我们陈家,欠你们的钱?欠你们的情?”他的声音冰冷彻骨,“或者,还有谁,想跟我去法院、去电视台,好好理论理论?”
无人应答。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亲戚们,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,噤若寒蝉。他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和过往,被陈默彻底扒开,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只剩下无地自容的狼狈。
“滚。”
陈默只说了一个字。
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冰冷的杀意。
亲戚们如蒙大赦,又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,瞬间作鸟兽散,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陈家别墅门口,连头都不敢回。
闹剧终于收场。
陈默转身,看着脸色复杂、带着些许不忍的母亲李秀娟,和神情疲惫却目光坚定的父亲陈建国,缓缓说道:“爸,妈,看清楚了吗?这就是人性。末世还未真正来临,他们尚且如此。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,他们会比丧尸更可怕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斩钉截铁:“从今天起,我们陈家,与这些所谓的亲戚,恩断义绝。末世中,我们能信任的,唯有彼此。”
夕阳的余晖洒在陈默身上,为他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金边。他仿佛一尊无情的神只,亲手斩断了与旧世界最后一丝温情的、腐朽的羁绊。
家庭的内部凝聚力,在这场丑陋的闹剧后,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。他们都明白,未来的路,注定孤独,但他们彼此,就是最坚固的堡垒。
然而,陈默知道,世俗的麻烦并未完全结束。亲戚只是疥癣之疾,真正隐藏在暗处的毒蛇——黑虎的残部,以及那部约定明晚八点通话的对讲机,才是需要立刻解决的、迫在眉睫的威胁。
资金的洗白仍在紧张进行,而现实的獠牙,已悄然抵近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