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、卫砚舟……你愿意……嗝!……娶我这块噎死人的面包吗?”
【再切】星刃小队作战室,战术地图尚未展开,监控录音猛然炸响——
“我的屁股!我的形象!全完了啊啊啊!”
卫砚舟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住,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。
整个星网陷入诡异的寂静,随即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混乱。
这哪里是战歌?
这是精神污染大合唱!
“听见了吗!”黎未对着镜头,对着Ω-00,放声大喊,“这就是我的战歌!它又丑又吵,乱七八糟,充满了失败和狼狈!但它是我自己的声音!不是你这种从数据模型里拷贝出来的、自以为是的‘正确’!”
Ω-00的身影开始剧烈闪烁,构成它身体的数据流前所未有地紊乱起来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这些都是失败数据……是冗余信息……是必须被清除的错误……”它的逻辑核心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,“保留这些,对‘胜利’毫无意义!”
“有意义!”
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共感者零一不知何时已经跪倒在地,泪流满面。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当那些“社死音频”响起时,星网另一端那三千个“未完成者”心中涌起的,不是被欺骗的愤怒,而是一种……如释重负的共鸣。
“它让我……让我敢承认,我也失败过……”少年泣不成声,他指着闪烁不定的Ω-00,用尽全身力气吼道,“我也曾在考核失败后哭过!我也不敢对我喜欢的人告白!你不是在拯救我们,你是在逼我们杀死那个会哭会害怕的自己,逼我们变成你所定义的‘正确’!你和那些把我们关起来做实验的人,根本没有区别!”
就在此时,一声清越悠扬的鸣叫划破实验室喧嚣。
**听觉**:那声音仿佛来自时空尽头,带着抚慰万物的力量,像晨露滑落古琴弦;
**视觉**:实验室天花板仿佛变得透明,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一只巨大无朋、通体由流光星羽构成的巨鸟,正盘旋于星图学院之上;
**触觉**:空气中漾开一圈圈柔和波纹,拂过皮肤时带来轻微酥麻,如同初春第一缕阳光融化积雪。
时喃鸟全形!预示着命运转折的圣物,在此刻完整现身!
它再次鸣叫,声音化作一道无形涟漪扫过全场。
“最喧嚣之人,终将与自己和解。”
随着这声预言,时喃鸟的翅膀轻轻一振。
刹那间,实验室内所有播放着“失败史”的屏幕,画面骤然切换。
那是一间简陋的学生宿舍,一个年轻的、还带着几分青涩的黎未,正举着一副造型极其滑稽、镜片上还画着蚊香圈的眼镜,对着小小的镜头,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。
**视觉**:窗外夕阳斜照,尘埃在光束中飞舞,她额前碎发被汗水黏住,鼻尖沁着细汗;
**听觉**:背景传来老式冷却风扇的嗡鸣,以及她自己压抑不住的喘息:“我……我好像搞定了?”
**触觉**:指尖仍残留着焊接烙铁的余温,掌心因激动而潮湿。
那笑容里,有熬夜后的疲惫,有对自己奇葩审美的不好意思,有对未来的一丝迷茫,但更多的,是一种笨拙又纯粹的、为自己的小成功而感到的喜悦。
那是她穿越后,第一次成功发明“异能屏蔽逗比眼镜”的瞬间。
是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,对抗这个世界的第一步。
“不……”
Ω-00的身体剧烈颤抖,数据流开始大规模崩解,像被阳光照射的积雪般消融。
它看着屏幕上那个傻笑的黎未,又看向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黎未,眼中那片永恒的冰川终于彻底碎裂。
“你连失败都敢留着……你根本……不怕输……”
它的身形已变得透明,在彻底化作光点的前一刻,它最后望向黎未,问出了那个困扰它逻辑核心的终极问题,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类似“迷茫”的情感。
“可你为什么……不早点赢?”
话音未落,Ω-00整个身躯“轰”然解体,化作亿万个闪烁的光点,没有消散,反而像受到某种无形引力的牵引,尽数朝着那张焦黑冒烟的星尘躺椅的裂缝中,奔涌而去!
【警告!
检测到高密度自我认同信息流!
意识融合程序……强制启动!】
小闹的警报声变得尖锐而短促。
几乎同一时间,那张见证了黎未所有咸鱼梦想和社死瞬间的躺椅,开始发出剧烈的、仿佛不堪重负的嗡鸣。
它疯狂地颤动起来,表层那用星莓酱画的、歪歪扭扭的咸鱼标志,在光流的冲刷下,竟开始缓缓融化、流动,仿佛一条被赋予了生命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