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震霆也通过加密线路看完了所有的资料。
他沉默了许久。
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，接通了最高统帅部。
“报告首长。”
“我是陆震霆。”
“我请求启动……‘盘古’计划。”
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“你确定吗，震霆？”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，“‘盘古’计划一旦启动，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“我确定。”陆震霆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“因为我们的敌人已经不再是正常人类了。”
赣州，地下基地，最高安全等级的生物实验室内。
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于教授和他带领的科研团队，已经连续工作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，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混杂着震惊、愤怒和恐惧的复杂光芒。
在他们面前的巨大全息屏幕上，正滚动播放着从“黄金宫殿”获取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实验数据。
“我的天……”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看着屏幕上一段关于“地狱犬”的基因序列分析报告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，脸色煞白。
“他们竟然……竟然将人类基因、犬科动物基因，还有金属生命体的基因片段，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强行融合在一起……这……这根本就不是科学！这是对生命的亵渎！”
于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镜片后的双眼布满了血丝。他指着另一组数据，声音沙哑地说道：“这还不是最可怕的。”
屏幕上，出现了一个代号为“岩石巨人”的实验体的数据。
“他们将一种从深海火山附近采集的具备高度硅化特征的微生物基因，与大猩猩的基因，以及金属生命体融合。制造出的这个怪物，皮肤硬度堪比花岗岩，力量是普通人类的五十倍以上。”
“最关键的是，金属生命体赋予了它超强的自愈能力。普通的物理攻击，对它几乎无效。”于教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感。
这些数据，彻底颠覆了他们对生物科技的认知。圆桌议会所掌握的技术，以及他们那种毫无底线、视生命如草芥的疯狂理念，让在场的每一个科学家都感到不寒而栗。
就在这时，隔壁审讯室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陆震霆面无表情地坐在审讯桌的对面，静静地看着那个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男人。
他是“黄金宫殿”生物实验室里被活捉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低级研究员之一。
“我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我只是个打下手的……”男人涕泪横流，语无伦次地求饶。
陆震霆没有说话，只是用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，冷冷地盯着他。
旁边，一个负责审讯的特工将手中的电击棒又一次抵在了男人的大腿上。
“滋啦——”
蓝色的电弧闪过，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，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。
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。”特工的声音冰冷，“维克多博士的‘新人类’计划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我说……我全都说……”男人彻底崩溃了。
他颤抖着，断断续续地，开始讲述那个比地狱还要恐怖的计划。
“博士……维克多博士他是个疯子……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……”
“他一直认为，人类的血肉之躯，是脆弱的，是低等的，是进化的累赘。”
“他毕生的梦想，就是创造出一种超越人类的完美的生命形态。”
“他说……那叫……‘新人类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