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空洞内,唯有“亘光沙漏”投影流淌的光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,衬得苏墨的话语愈发惊心动魄。
修复?偏移?
林未瞳孔微缩,紧紧盯着苏墨,试图从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分辨出这番话的真伪。涅盘之力在体内奔流不息,让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声音冷冽:“修复?如何修复?偏移,又偏移向何处?”
苏墨转过身,再次望向那瑰丽而危险的沙漏投影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:“不知。或许是以三钥匙之力,重定地火水风,弥合裂隙;或许是寻一处即将寂灭的平行世界,嫁接因果,金蝉脱壳;又或许……是更为激进、无人尝试过的道路。我只是一个观察者,一个……在无数可能性中,试图寻找最优解的赌徒。”
他摊了摊手,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:“我知道,这听起来很空洞,甚至像是绝望者的呓语。但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。宫中那位‘主人’选择吞噬与掌控,守藏一脉选择坚守与平衡,而我……选择寻找‘偏移’的可能。林姑娘,你的涅盘之力,融合了混沌、薪火、守心乃至死寂,是前所未有的变数,或许,你就是那‘偏移’本身的关键。”
【弹幕(林崇山):狂妄!此人所言,已近乎悖逆天道常伦!】
【弹幕(林秀芹:哼,说得比唱得好听!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把未丫头当祭品!)】
【弹幕(林婉娘):未儿,此人话语真假难辨,但其对‘门’与归墟的认知,确实远超我等。】
【弹幕(林窈):……万法皆空,因果不空。林未,信与不信,在你本心。)】
林未沉默着。苏墨的话如同在黑暗中投下的一颗石子,激起了无尽的涟漪,却看不清前路。她不相信苏墨毫无私心,但他所指出的道路,与奶奶的牺牲、守藏之灵的警示、乃至她自身涅盘重生后冥冥中的感应,隐隐有着某种契合。
她不是救世主,但她要阻止“门”的开启,要守护所珍视的人。如果修复或偏移是唯一的选择,那么……
“我需要更多的信息,关于三钥匙的具体线索,以及你所谓的‘偏移’究竟需要做什么。”林未没有轻易承诺,而是提出了条件。
苏墨似乎早有所料,点了点头:“理当如此。‘心念之钥’的节点,除了幻心水晶这类奇物,一些承载了亿万生灵共同信念的古迹圣地,也可能孕育其雏形。而‘时空之钥’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眉头忽然微微一皱,目光锐利地扫向空洞另一侧的阴影处。
“看来,有恶客不请自来。”
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那片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,数道漆黑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,呈扇形包围过来。他们身着统一的暗色劲装,脸上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金属面具,气息阴冷凌厉,动作间带着一种军伍特有的协调与肃杀。
影卫!
而且,并非之前在驿站外对峙的那批,这些人的气息更加冰冷,更加……不带丝毫感情。
为首一人,身形挺拔,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,直刺苏墨和林未:“苏先生,林姑娘。主人有请,还请随我等走一趟。”
他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。
墨仲吓得脸色惨白,几乎瘫软在地。
林未眼神一寒,上前半步,将墨仲护在身后,指尖灰白煞丝已然凝聚。苏墨却依旧神色从容,甚至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若我不愿呢?”苏墨淡淡问道。
“那便得罪了。”影卫首领手一挥,身后数名影卫同时发动!他们并未使用兵刃,双手结出奇异印诀,周身散发出诡异的波动,整个空洞内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几分,一股强大的束缚力场骤然降临,试图禁锢林未和苏墨的行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