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热泪盈眶,连连叩谢。
吴氏兄弟静静看着这一幕,眼中泛起暖意。
吴玠更是暗自点头。
柴皓安抚完王三郎,转向吴玠笑道:吴将军,孤见壮士蒙冤,一时激愤多言,将军莫怪孤冷落了你。
吴玠拱手朗声道:大王言重!
昔日吴起为士卒吸吮疮毒,士卒皆愿效死!
今大王重义轻贵,乃明主之风,天下豪杰必争相来投!
吴玠只庆幸得遇明主,怎会觉冷落?
他字字铿锵,句句发自肺腑。
此刻,吴玠见柴皓对待王三郎等将士的态度,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!
幽州王柴皓对王三郎这样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卒,尚且如此赏识尊重。
这份胸襟与识人之明,足以令人钦佩!
能如此看重寻常义士,自然更会重用能征善战的将领!
因此,吴玠愈发觉得,自己投奔柴皓是明智之举!
帅座之上,柴皓听闻吴玠的言辞,不由露出笑意。
从细微处洞察本质,这正是名将与普通士兵的差别所在!
吴玠与吴璘兄弟虽尚未名震天下,却已显露出大将风范!
他们缺的,不过是一个如和尚原之战那样的扬名契机!
在原本的历史中,吴氏兄弟直到多年后南宋被迫与金军开战,才得以崭露头角。
但如今他们既已归附柴皓麾下,何愁没有与金兵交锋、建功立业的机会?
“吴将军,你在西军任正将,统领五千兵马。”
“如今归入孤帐下,仍授你正将之职。”
“孤予你兄弟二人各五千步卒,合为一军,共万人之众。”
“望你二人早日将其练就如西军般坚韧之师。”
“待日后立功,孤必厚加封赏!”
柴皓说罢,从案上拈起两支令箭,掷向吴玠与吴璘。
兄弟二人闻言,精神为之一振!
当即起身接令,心中激荡难平。
须知,他们在西军泾源路时,仅有吴玠因年资较深,担任第十正将。
名义上统辖五千士卒,但西军常年征战,兵员损耗严重,往往只有前几位正将麾下满编。
吴玠在西军时,麾下最多不过两千五百余人。
而吴璘年仅二十余岁,虽从军数载,却仅为一营指挥使,统领数百人而已。
兄弟二人在西军时,合计统兵不过三千。
如今初投柴皓,未立寸功,便得领万人正军!
纵知柴皓胸襟广阔,吴玠吴璘仍不免为这般破格任用而震撼!
“多谢大王信任!末将兄弟必竭尽全力,为大王练就一支虎狼之师!”
言及此处,吴玠忽压低声音道:“临行前,老种相公曾密召末将,托我转告大王。”
“有些事,老种相公身为人臣,不便为之。”
“唯将希望寄托于大王。”
“此后,还会有更多西军精锐陆续来投!”
吴玠话音落下,柴皓展颜一笑。
事情正如他所料,吴氏兄弟前来投奔,既是出于本心,也得到了种师道的默许。
以老种相公在西军数十载的威望,若没有他的首肯,吴玠吴璘带着数百人离开西军,岂能瞒过他的耳目?
这背后,正是柴皓与种师道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年迈的种师道出身将门世家,世代忠良,要他率领西军反叛大宋,实难从命。
但这位老将的热血未冷,面对金军嚣张气焰与朝廷的软弱退让,他同样愤懑难平。
于是便有了这般安排——
默许西军部分精锐陆续投奔柴皓。
以幽州军之名抗击金寇!
既保全了西军的血性,又延续了抗金的火种。
种师道甘愿背负骂名,只愿西军的年轻儿郎能追随明主,痛痛快快地保家卫国。
柴皓洞悉老将军的苦心,朝着西军大营方向郑重抱拳:老种相公的心意,孤已领会。
请二位派人转告种帅,孤定不负所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