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个兵丁都没有,造啥反啊?总不能让村民拿着锄头去打朝歌吧?”
前几天它还特意跑到西边的山谷里转了一圈,除了几只野兔野鸡,连个仙人的踪迹都没有——
去年听说的“仙人活动”,好像也没了下文。
它叼着饼子,越想越慌:“义父该不会是忽悠我吧?”
“还是说姬发那小子还没出生?不对啊,都一年了,就算刚出生,也该长乳牙了吧?”
正琢磨着,远处传来两个老农的闲聊声:
“听说了吗?人皇上个月在南边的镇子上,还帮着村民赶跑了一伙土匪呢!”
“真的假的?陛下身子不是不好吗?我还以为……”“嗨,陛下是谁啊!就算头发白了,那股子气势,土匪见了都吓尿了!”
野狗耳朵一竖,心里更急了:
义父身子还这么硬朗?那西岐啥时候才起兵啊!它晃了晃尾巴,又有点庆幸——
义父活得久点好,万一自己还没夺舍姬发,义父就没了,天道要是不扶持西岐了,它这狗日子岂不是要过一辈子?
它啃了口饼子,眼神又坚定起来:
“不行!义父肯定不会骗我!他是人皇,还是咱同乡,说话算话!”
“说不定西岐在偷偷招兵买马,藏得严实!我再等等,再等半年,要是还没动静,我就去朝歌找义父问清楚!”
说罢,它甩了甩尾巴,叼着饼子往村后的破庙跑——那里既能遮风挡雨,又能听到村民的消息。
路过一户人家时,院里的母鸡咯咯叫着,它眼睛一亮,悄悄潜过去,趁主人不注意,叼起一只刚下的鸡蛋,撒腿就跑。
“汪汪!”它边跑边在心里喊,“姬发!你赶紧出来!不然老子就先把你们西岐的鸡都偷光!”
夕阳把它的影子拉得老长,一条野狗叼着鸡蛋,在田埂上狂奔,身后传来村民的骂声。
它却跑得更欢了——
不管西岐啥时候起兵,先把肚子填饱,养好精神,才能等得起、熬得住。
义父说了,要成大事,得有耐心。
它有!不就是等吗?
只要能当上周天子,别说再等一年,就是等十年,它也能等!
转眼又是半年,春风漫过田埂,帝辛牵着三霄的手,已行至朝歌东南地界。
这日清晨,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,脚步微顿,语气轻缓却带着尘埃落定的笃定:
“咱回朝歌吧。”
三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,琼霄忙道:
“好!夫君,咱们飞回去,半日就到!”
帝辛却摇了摇头,伸手抚过道旁抽芽的柳枝,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气息:
“不飞,多走走。这大商的路,孤还没看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