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!帝辛那暴君!怕是撑不住了!”
“方才天道那股子雀跃,定是他阳寿将尽!”
老子捋须的手一顿,眼中精光乍现,却仍端着几分淡然:
“哦?八百年了,他终究是凡人之躯,熬不过岁月磋磨。”
话虽平静,指尖却不自觉攥紧了拂尘——
八百年前被斩碎太极图的屈辱,终于要到头了。
“凡人之躯又如何?”
准提拍着大腿笑出声,念珠甩得噼啪响,“当年他能打能杀,斩魔神、毁封神,把咱们逼得躲进本源养伤,如今还不是要化作枯骨?”
“再横,能横得过生死?”
接引合十的双手微微晃动,佛光都透着畅快:
“甚好甚好!待他陨落,天道必重启封神,咱们便能重掌洪荒,再不用看那暴君脸色!”
女娲握着补天石,嘴角勾起冷意:
“他护三妖、逆天道,毁我谋划,这笔账,也该清算了。”
“没了他,大商必亡,人道再无抗衡天道之力!”
五圣围着狂笑,语气里满是泄愤与得意,却没察觉——
他们的情绪波动顺着天道本源,隐隐散了出去。
朝歌摘星楼,帝辛斜倚软榻,指尖摩挲着酒樽,脑海里人道的声音带着笑意:
“他们乐疯了,情绪都快溢出来了,跟你猜的一模一样。”
帝辛嗤笑一声,将酒液一饮而尽,眼底哪有半分老态龙钟的疲态,尽是了然的锐利:
“一群憋坏了的老东西,孤露点儿老相,他们能不蹦跶?”
他敲了敲案几,语气笃定:
“孤活了九百年,还能摸不透他们?”
“鸿钧怕孤、五圣恨孤,天道盼孤死——
这群人,只要见孤没了威胁,必然会急着跳出来摘果子。”
三霄闻言轻笑,云霄递过温酒:
“夫君早算准了他们的心思,不过是看他们演戏罢了。”
“演戏?”帝辛挑眉,笑得玩味,“是看戏,也是等他们入套。他们越急,孤这盘仙凡隔绝的棋,就越容易成。”
窗外夕阳渐沉,帝辛望着混沌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——
五圣的狂欢,鸿钧的窃喜,天道的雀跃,都在他的预判里。
这群人以为他快死了,却不知道,他只是在等他们,一步步踏入自己布了九百年的局。
次日清晨,朝歌大殿文武齐聚,鎏金殿柱映着晨光,却没了往日帝辛端坐王座的威严——
王座空着,帝辛身着便服,站在殿中,白发束起,虽皱纹深刻,却比昨日多了几分轻快。
“今日起,大商一切政务、军务,皆由武庚决断,微子启从旁协助。”
帝辛声音洪亮,扫过殿内百官,语气里没有半分拖沓,“孤在朝歌待了几百年,看腻了宫墙,眼睛都干了——
从今日起,孤要去走走,看看孤这大商的山川河流。”
这话一出,殿内百官哗然,武庚连忙上前:
“父王!朝政繁重,儿臣恐难当大任,您……”
“少废话!”帝辛拍了拍他的肩,语气带着几分调侃,“孤教了你八百年,要是连这点事都扛不住,就别当孤的儿子!”
说罢,他转身就往外走,步伐虽不如年轻时稳健,却依旧大步流星,没有半分留恋。
三霄早已候在殿外,见他出来,云霄递过斗笠,碧霄笑着拎起行囊:
“夫君,咱们先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