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提则手持七宝妙树,快步走到殿外,望着集结的弟子,高声道:
“今日前往娲皇宫,是为共抗帝辛、保全圣人血脉!若敢临阵退缩,定以门规处置!出发!”
话音落,准提率先驾云而起,外门弟子紧随其后,浩浩荡荡地往娲皇宫方向飞去;
接引则亲自护持着十二品莲台,率内门弟子缓缓跟上。
紫霄宫内混沌气滞,殿中央的天道镜忽明忽暗,先是映出首阳山漫天血雨、八景宫废墟,再是定格在老子神魂归入本源的瞬间,最后画面一转,竟清晰照出娲皇宫内女娲传讯玉镜、灵山众仙集结奔往娲皇宫的景象。
鸿钧原本盘腿坐在蒲团上,指尖捻着混沌丝线,还在琢磨如何悄悄帮老子挡下一劫,见镜中老子头颅滚落、太极图碎裂,整个人猛地僵住,捻着丝线的手微微发颤,混沌丝线“啪”地断在指尖,连带着案上的混沌茶盏都晃了晃,茶水泼出大半。
“这……这就斩了?”
鸿钧瞪着天道镜,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,先前元始被斩时他还能强装镇定,如今见老子连太极图都没能撑过一炷香,彻底傻眼了,“那可是太极图!先天至宝!他竟凭着一柄‘斩天’剑,说破就破,说斩就斩?”
殿中忽然响起天道意志虚无缥缈的声音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:
“圣人接连喋血,天地同悲两度,人道气运暴涨,已隐隐有压过天道的势头。女娲与西方二圣如今集结,似要联手抗敌。”
鸿钧终于回过神,猛地一拍蒲团扶手,混沌气被震得四散,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眼底满是懊恼与凝重,咬牙道:
“天道,你看看你干的好事!先前非要说借天灾压他气运,结果呢?天灾没压成,反倒把这煞星彻底惹毛了!”
“如今倒好,他不找借口了,直接打着‘伐天斩圣’的旗号,斩完元始斩老子,现在连女娲与西方二圣都逼得联手了!”
“再这么下去,剩下的三个圣人要是再被他斩了,洪荒圣人血脉就断了,到时候人道独大,咱们俩都得被动!”
天道意志沉默片刻,声音沉了几分:
“先前未曾料到,他能以人道之力破先天至宝,更是接连斩落圣人。”
“如今女娲与西方二圣联手,又有山河社稷图、十二品莲台等至宝,或许能挡他一时。”
“挡?”鸿钧冷笑一声,眼神扫过天道镜中娲皇宫紧张备战的景象,语气里满是不看好,“老子的太极图加金刚琢都挡不住,就凭女娲那山河社稷图,再加上西方二圣的十二品莲台?”
“联手也未必是那煞星的对手!他要是真被逼急了,连你我布下的天道法则都敢破!”
说着,鸿钧起身走到天道镜前,抬手拂过镜面,镜中画面切换到首阳山方向——
十万大军正忙着休整,甲胄在血雨下泛着冷光,四神器悬于阵中,金色气运牢牢笼罩全军,虽无明显动静,却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威压。
“这煞星现在是铁了心要斩尽圣人,咱们要是再不出手,剩下的三个圣人迟早要步元始、老子的后尘。”
鸿钧眉头皱得紧紧的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镜沿,“可咱们要是直接出手,又会坐实‘天道护短’的名头,反倒让他借‘抗天护民’之名,进一步凝聚人道气运,到时候更难收拾。”
天道意志再次沉默,似在权衡利弊,良久才缓缓道:
“先静观其变。若女娲与西方二圣真能挡住他的第一波进攻,便趁机派人传话,劝他罢手,许他人道与天道平起平坐;”
“若挡不住……再寻机出手,至少保住圣人血脉,不让洪荒秩序彻底乱了。”
鸿钧冷哼一声,却也没反驳——
如今这局面,确实只能先静观其变,主动出手只会更被动。
他望着天道镜中帝辛大军的方向,脸色依旧阴沉,低声呢喃:
“帝辛啊帝辛,你可别真把事做绝了……不然,就算老夫违背护持洪荒秩序的本意,也得出手拦你!”
而此时的娲皇宫内,女娲正亲自盯着弟子加固禁制,见天边渐渐浮现出西方教众仙的身影,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,连忙下令:
“快!打开禁制,迎西方二圣入阵!”
禁制缓缓打开,准提率先驾云而入,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外门弟子;
接引则护持着十二品莲台,缓缓落在祭坛旁,十二品莲台刚一落地,便绽放出柔和的金光,与悬在殿顶的山河社稷图、置于阵心的乾坤鼎隐隐呼应。
“女娲道友,我等如约而至!”
接引对着女娲躬身一礼,语气凝重,“如今帝辛大军随时可能抵达,我等即刻布下‘三才护圣阵’,做好备战!”
女娲连忙点头:
“好!劳烦二位道友!今日若能挡住帝辛,我等再共商后续之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