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瘦老者神算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“原来如此......这噬源兽一族，竟是此地的护道之兽。”
他声音沙哑，仿佛两块朽木在摩擦。
“老朽推演万载，只知此地乃界海终极之秘，却不知内里竟是这般光景。”
“推演？”
主上终于收回目光，转过半边身子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天机若是能被完全推演，那‘窃’字，也就失去了意义。”
他折扇一合，轻轻敲在神算的额头。
神算闻言，身躯一震，连忙低下头，姿态愈发恭敬。
“主上教训的是。”
一直沉默的断臂青年剑奴，此刻也开口了，他的声音如同剑鸣，铿锵有力。
“此地法则坚固程度，远超大帝道场。我剑意触之，竟有被反噬之兆。”
他目光凝重地看向那片光晕。
“里面那位，恐怕来头不小。”
“何止是不小。”
主上将目光重新投向那片光晕，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丝赞叹。
“一位真正的......仙人。”
“而且是一位位格不低的仙人！”
仙！
这个字从主上口中吐出，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。
即便是红鸾、神算这等级数的强者，瞳孔也不由自主地猛然一缩！
他们追随主上，征战万界，见过所谓的不朽，也屠过自称神明的伪神，但“仙”，这个只存在于最古老传说中的字眼，代表着完全不同的生命层次！
既然是从主上口中说出来的“仙”，那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那个“仙”了。
那是超脱诸天，跳出轮回，永恒不灭的存在！
传说中，仙人一怒，万界寂灭。
仙人一念，岁月倒流。
“一位......活着的仙？”
一直抱着娃娃的女孩岁岁，歪着头，奶声奶气地问道，声音里满是好奇。
“曾经是活着的。”
主上嘴角的笑意，变得有些玩味。
“但现在，不过是一具受了致命重创，不得不在此苟延残喘的......睡美人罢了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，折扇在掌心轻轻敲击着。
“这片所谓的圣地，不过是她以最后的力量开辟出的沉睡之地。”
“而那些噬源兽，也并非天生暴戾。它们只是被她的仙道气息吸引、点化，从无意识的混沌生灵，进化成了有智慧的守护族群。”
主上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嘲讽。
“多么感人的故事啊。”
“可惜......”
主上顿了顿，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，带着一丝冰冷的残忍。
“我们不是来听故事的。”
他向前踏出一步，脚尖轻轻点在了那层柔和的光晕结界之上。
嗡~~
整个瑰丽之地，剧烈地震颤了一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