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不着?”辞雪走过去,在他身边坐下。
“嗯,”辞渡转过头,月光洒在他脸上,棱角分明,“在想账本的事。我们得尽快把碎片拼凑起来,看看里昂到底在搞什么鬼。”
辞雪点点头:“我也在想,苏大夫看起来和善,但他好像知道些什么,却又不肯多说。还有那个赵将军,会不会和我们要找的线索有关?”
“不好说。”辞渡握紧了剑柄,“这里看似太平,其实处处都透着不对劲。明天我去镇上打探一下情况,你留在医馆,注意苏大夫的动静,顺便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拼凑账本。”
“好。”辞雪应着,心里却有些担心。她总觉得这望月镇的平静像一层薄冰,随时可能碎裂。
第二天一早,辞渡就换上了一身粗布短打,装作去镇上找活干的样子离开了医馆。辞雪则留在后院,帮苏大夫晾晒草药,趁机观察着周围的动静。
苏大夫今天似乎格外忙碌,前堂不时传来病人的咳嗽声和他温和的叮嘱声。辞雪一边翻晒着草药,一边留意着前堂的动静,却没发现什么异常。
临近中午,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突然走进了医馆,腰间挎着枪,神色匆匆。辞雪心里一紧,连忙躲到药架后面。
只听士兵粗声说道:“苏大夫,赶紧准备些治外伤的药,赵将军在边境受了伤,正往这边送呢!”
苏大夫的声音带着惊讶:“怎么回事?赵将军不是在边境驻守吗,怎么会受伤?”
“别提了,”士兵的声音压低了些,“昨晚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,将军为了掩护弟兄们撤退,被流弹击中了。上面怕走漏消息引起恐慌,特意让我们把将军送到您这儿来救治,您可得多费心。”
“放心,我这就准备。”苏大夫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。
辞雪躲在药架后,心怦怦直跳。赵将军受伤,还被秘密送到这里救治,这背后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。她悄悄退到后院,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辞渡。
就在这时,辞渡回来了。他一进后院就低声说:“镇上果然有问题,我看到不少穿着军装的人在巡逻,而且他们的臂章和里昂的人很像,只是颜色不同。”
辞雪连忙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。辞渡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:“看来里昂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南境了,这个赵将军很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才被袭击的。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赵将军受伤的真相。”
两人正说着,前堂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夹杂着士兵的呵斥声和苏大夫的劝阻声。辞渡和辞雪对视一眼,快步往前堂走去。
只见几个士兵正抬着一副担架往里走,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,穿着军装,脸色苍白如纸,正是苏大夫口中那位赵将军。他的左臂被包扎得严严实实,鲜血已经浸透了纱布,显然伤得不轻。
“都让开,别挡路!”领头的士兵粗暴地推开围过来看热闹的病人,径直把担架抬往后院。当经过辞渡身边时,赵将军突然睁开眼睛,虚弱地看了辞渡一眼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无力地闭上了。
辞渡的心头猛地一跳,他认出赵将军胸前露出的半块玉佩,那玉佩的样式和他师父留下的那块一模一样。难道这位赵将军和他师父有什么渊源?
苏大夫连忙跟过来,对辞渡和辞雪说:“你们先回厢房待着,我要给将军做手术,闲杂人等不方便在场。”
辞渡和辞雪只好退回后院厢房。关上门后,辞渡压低声音说:“情况越来越复杂了。这个赵将军绝对不简单,我们必须想办法接近他,弄清楚他受伤的真相,还有他和里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
辞雪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床板下藏着的铁皮盒子上:“也许账本里就有答案,我们现在就开始拼凑吧。”
两人搬来一张桌子,小心翼翼地从床板下取出铁皮盒子,打开后,里面是一堆泛黄的纸页碎片,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和数字,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。
“这得一点点来,急不得。”辞渡拿出一张干净的纸,“我们先把能辨认出字迹的碎片分类,看看有没有重复出现的关键词。”
辞雪拿起一片碎片,上面写着“军火库”三个字,还有一串模糊的日期。她把碎片放在桌上,用重物压住:“我来整理和日期相关的,你负责地点和人物。”
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桌上,两人专注地拼凑着账本碎片,仿佛要从这些破碎的字迹中,一点点揭开里昂隐藏的巨大阴谋。而前堂的手术还在继续,赵将军的生死未卜,望月镇的平静之下,暗流正在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