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皇宫的御书房内,李治正对着奏折皱眉。黑风口传来捷报,王承宗的骑兵被击溃,永嘉、高阳与柒儿安然无恙,这本该是件喜事,可他心中却总觉得空落落的——自宠幸林婉儿后,便再也没见过她的身影,派人去寻,却只说被武媚娘调去了别处,问具体去了哪里,宫女们又支支吾吾,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“陛下,奴才有事禀报!”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冲进御书房,脸色惨白,声音带着颤抖,连礼仪都忘了行。
李治眉头一皱,语气不悦:“何事如此慌张?成何体统!”
小太监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磕了个响头,哭喊道:“陛下!您快去看看吧!林才人……林才人她快被明远大人折磨死了!”
“什么?!”李治猛地站起身,手中的奏折掉落在地,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,“你说什么?林婉儿在明远那里?明远还在折磨她?”
“是!是!”小太监连连点头,声音哽咽,“奴才刚才路过明远大人的住处,听到里面传来林才人的惨叫声,偷偷往里看了一眼,看到明远大人正……正在对林才人施暴,林才人浑身是伤,眼看就要不行了!”
李治气得浑身发抖,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,笔墨纸砚散落一地。明远是武媚娘的人,林婉儿是他亲自封的才人,武媚娘竟敢把他的才人赏给明远,还让明远如此折磨!这不仅是在羞辱林婉儿,更是在羞辱他这个皇帝!
“来人!传朕的命令,召集御林军,随朕去明远住处!”李治怒吼道,声音震得御书房的窗户都微微作响。
“遵旨!”门外的侍卫连忙领命,快步去召集御林军。
李治怒气冲冲地朝着明远的住处走去,心中满是怒火。他倒要看看,武媚娘和明远到底有多大的胆子,竟敢如此放肆!
而此时,皇后寝宫内,武媚娘正对着镜子梳妆。一名心腹宫女匆匆走进来,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:“娘娘,不好了!有小太监把明远大人折磨林才人的事告诉了陛下,陛下大怒,已经召集御林军,要去明远大人的住处了!”
武媚娘手中的梳子猛地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恢复了镇定。她没想到,竟会有小太监敢把这事告诉李治,更没想到李治会如此动怒。若是让李治看到明远折磨林婉儿的场景,明远必死无疑,她也会受到牵连。
“快!立刻去明远的住处!”武媚娘站起身,快步朝着宫外走去。她必须在李治到达之前,化解这场危机,保住明远,也保住自己。
明远的住处内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林婉儿被绑在床柱上,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得粉碎,裸露的肌肤上满是淤青和伤口,脸上布满了泪痕和血污,眼神空洞,如同失去了灵魂。明远则坐在床边,手中拿着一根皮鞭,脸上满是扭曲的兴奋,正准备再次抽打林婉儿。
“啪!”皮鞭落在林婉儿的身上,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。林婉儿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,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怎么不叫了?刚才不是叫得很欢吗?”明远冷笑一声,眼中满是残忍,“你不是很受陛下宠爱吗?现在还不是任我摆布?”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,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,脸色惨白地说道:“大人!不好了!陛下带着御林军来了!还有皇后娘娘,也正在赶来的路上!”
明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手中的皮鞭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他慌乱地站起身,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林婉儿,眼中满是恐惧。若是让李治看到这一幕,他必死无疑!
“快!快把她藏起来!”明远高声喊道,声音带着颤抖。
侍卫们连忙上前,想要解开绑在林婉儿身上的绳子,把她藏起来。可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李治的怒吼声:“明远!你给朕出来!”
明远吓得浑身发抖,瘫坐在地上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。
就在这危急关头,武媚娘快步走了进来。她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林婉儿和地上吓得发抖的明远,心中暗骂明远愚蠢,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走到门口,对着李治躬身行礼:“参见陛下。陛下驾临,怎么不提前告知臣妾一声,也好让臣妾前来迎接。”
李治看到武媚娘,眼中的怒火更甚:“武媚娘!你还敢来!朕问你,林婉儿呢?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?”
武媚娘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,说道:“陛下,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。林才人犯了错,臣妾只是让明远好好管教她一下,并没有为难她啊。”
“管教?”李治冷笑一声,推开武媚娘,走进房间。当他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林婉儿时,瞳孔猛地一缩,心中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点。他快步走到床边,看着林婉儿身上的伤口,心疼又愤怒:“婉儿!你怎么样?”
林婉儿听到李治的声音,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李治的身影,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,随即又黯淡下去,虚弱地说道:“陛下……救我……”
李治看着林婉儿虚弱的模样,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,他转身指着明远,对着御林军下令:“明远胆大包天,竟敢欺辱朕的才人,给朕拖出去,凌迟处死!”
“陛下饶命!陛下饶命啊!”明远吓得连连磕头,声音凄惨,“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这么做的,奴才只是奉命行事,求陛下饶了奴才吧!”
武媚娘脸色一变,连忙上前拉住李治的手臂,说道:“陛下,不可!明远虽然有错,可他也是臣妾的人,若是杀了他,岂不是显得臣妾驭下无方?而且,林才人也确实犯了错,臣妾让明远管教她,也是为了陛下好啊。”
“为了朕好?”李治甩开武媚娘的手,怒视着她,“你就是这么为朕好的?把朕的才人赏给别人,还让他如此折磨,武媚娘,你好大的胆子!”
武媚娘眼中泛起泪光,委屈地说道:“陛下,臣妾知道错了。臣妾只是看到陛下宠爱林才人,心中有些嫉妒,才一时糊涂做出了这样的事。臣妾不是故意的,求陛下原谅臣妾这一次吧。”她说着,便跪了下来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李治看着武媚娘委屈的模样,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。他知道武媚娘一向善妒,这次或许真的是一时糊涂。而且,武媚娘毕竟是皇后,若是真的杀了明远,又严惩武媚娘,定会引起朝堂震动,对他也没有好处。
武媚娘看到李治的神色有所缓和,连忙继续说道:“陛下,林才人受了惊吓,留在宫中恐怕也不利于她的休养。臣妾看,不如将她送出宫去,找个好地方让她安心静养,也好让她早日康复。至于明远,臣妾会好好惩罚他,让他给林才人赔罪,绝不让他再犯这样的错。”
李治沉默了片刻,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林婉儿,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武媚娘,最终叹了口气:“好吧。就按你说的办。立刻让人把林婉儿送出宫去,找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。明远……暂且饶他一命,但若再有下次,朕定不饶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