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首诗语言清丽,既赞美了庭院里的牡丹,又夸赞了永嘉的美貌与天然之姿,比之前那些阿谀奉承的诗作高明了许多。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赞叹声,连杨豫之的脸色都微微一变——他没想到,裴安没来参加诗会,却还能写出这样惊艳的诗作,心里顿时泛起一丝嫉妒。
“裴安倒是有心。”永嘉笑着说,心里却对裴安多了几分欣赏——这个男人,不仅有才华,还懂得讨女人欢心,若是他没有高阳,或许会是自己更好的选择。
杨豫之看着永嘉的神色,心里的嫉妒更甚。他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找机会打压裴安,让永嘉知道,自己才是最适合她的人,绝不能让裴安抢走永嘉的注意力。
就在这时,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,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。一名府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跪在地上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公主殿下,不好了!驸马爷……驸马爷带着两百多人,冲进来了!府卫们拦不住,已经……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!”
永嘉脸色骤变,杨豫之也吓得脸色发白。众人纷纷慌乱起来,有的想躲起来,有的想往外跑,庭院里的热闹瞬间变成了混乱。
“慌什么!”永嘉强装镇定,对身边的侍卫说,“快,拦住他们!绝不能让他们伤到豫之!”
可侍卫们哪里是窦奉节带来的人的对手?没过多久,庭院的大门就被撞开,窦奉节手持长剑,带着两百多名家丁和亲兵,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。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永嘉身边的杨豫之,怒吼一声:“杨豫之!你这个奸夫,我今日定要杀了你!”
说着,他挥舞着长剑,朝着杨豫之冲了过去。杨豫之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想跑,却被窦奉节一把抓住衣领,长剑直指他的胸口。
“豫之!”永嘉尖叫着,想要上前阻止,却被窦奉节的亲兵拦住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阵马蹄声传来,裴安带着五百左金吾卫,快步冲进了庭院。“窦奉节,住手!”裴安的声音洪亮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左金吾卫的士兵们迅速散开,将窦奉节和他带来的人团团包围,手中的长枪直指他们,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
窦奉节回头看到裴安,眼神里满是疯狂:“裴安,你别多管闲事!这是我跟永嘉、杨豫之的私事,今日我定要杀了这个奸夫!”
“私事?”裴安冷笑一声,“你带着两百多人闯入公主府,还杀了府卫,这已经不是私事,而是谋逆!窦奉节,你若再不放下武器,休怪我不客气!”
窦奉节却像是疯了一样,不顾裴安的警告,猛地将长剑刺向杨豫之。“噗”的一声,长剑刺穿了杨豫之的胸口,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。杨豫之眼睛瞪得大大的,倒在地上,没了气息。
“豫之!”永嘉看着杨豫之的尸体,失声痛哭起来。
裴安脸色一沉,对左金吾卫的士兵说:“动手!拿下窦奉节及其同党,一个都不能放过!”
士兵们立即冲了上去,窦奉节的人虽有反抗,却哪里是训练有素且人数众多的左金吾卫的对手?没过多久,窦奉节和他带来的人就全部被制服,押跪在地上。
裴安让人将杨豫之的尸体抬下去,又派人安抚庭院里的众人,随后让人将窦奉节押往太极宫,向李世民禀报此事。
太极宫的御书房里,李世民听完裴安的禀报,脸色铁青,手里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。“荒唐!真是荒唐!”李世民怒声说道,“先是长乐被长孙冲家暴,如今又永嘉私通杨豫之,窦奉节大闹公主府,还杀了人!短短几日,接连两起丑闻,皇家的颜面都被他们丢尽了!”
长孙无忌站在一旁,心里却满是幸灾乐祸——永嘉是李渊的女儿,李世民的妹妹,窦奉节是窦家的人,此事闹大,既能打击窦家,又能让李世民颜面扫地,并导致李唐皇室与窦家产生嫌隙,对长孙家来说,也是一件好事。可他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,只能躬身道:“陛下息怒,此事需尽快处置,以免引发更大的风波。”
李世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怒火。他知道,窦家是开国功臣之后,势力庞大,若是严惩窦奉节,定会得罪窦家,影响朝堂稳定;可若是不严惩,又无法平息舆论,维护皇室颜面。
思索良久,李世民终于做出决定:“传朕旨意,窦奉节虽大闹公主府,却也是因永嘉私通在先,情有可原,免去其罪责,罢免其左卫将军职位,释放回家;杨豫之已死,此事不再追究;永嘉公主行为不端,有损皇室颜面,禁足公主府一年,不得外出;另外,赐婚永嘉与贺兰僧伽,择日完婚,以免再生事端。”对于裴安,李世民夸赞他处置得力,赏赐其五千贯,裴安则将所有赏钱,分给了参与行动的将士,尤其是受伤和阵亡的。
贺兰僧伽是贺兰家的子弟,贺兰家虽不是顶级世家,却也根基深厚,与皇室素有往来,让他做永嘉的驸马,既能安抚永嘉,又能平衡各方势力,算是一个稳妥的选择。贺兰僧伽领旨后也颇为兴奋,他也认识这位艳丽的大唐公主,觉得艳福将至,当晚在家中摆酒席庆祝。
裴安心里却对李世民的处置有些无奈——皇室的纷争,终究还是要靠牺牲个人的幸福来平息。
离开太极宫后,裴安回到了自己的府中。刚走进院子,管家就递上来一封信,恭敬地说:“将军,这是永嘉公主府派人送来的,说是公主殿下给您的信。”
裴安接过信,打开一看,里面只有一句话:“你要还我一个称心的驸马。”
裴安愣在原地,满脑子问号——永嘉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她还不满意李世民为她挑选的贺兰僧伽,想让自己帮她另找驸马?他摇了摇头,将信收好,心里暗暗决定,以后一定要远离永嘉,绝不能再卷入她的是非之中。
夜色渐深,永嘉公主府里一片寂静。永嘉坐在寝殿里,看着窗外的月色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杨豫之的死、窦奉节的逃脱、自己的禁足、还有李世民为她挑选的陌生驸马,像一根根刺,扎在她的心里。她拿起裴安送来的那首诗,轻声念着,眼神里满是复杂——或许,只有裴安,才能真正懂她,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。可裴安已是高阳的驸马,她又能怎么办呢?
而此时的窦府里,窦奉节坐在书房里,脸色阴沉。他虽然被释放,却也知道,自己与永嘉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,窦家的颜面也因他受损。他看着墙上的族谱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报复永嘉,报复杨豫之的家人,更要报复那个多管闲事的裴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