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病人中毒已逾十年,毒素深植脏腑经脉,钱钱施针的过程极为耗时耗神。
她需要精准刺入每一处穴位,并通过银针渡入自身元气,以激活病人近乎枯竭的生机,引导、松动深层的毒素。
当最后一根银针稳稳落下时,钱钱的脸色已苍白如纸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,整个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虚弱。
她强撑着精神,朝门外唤道:“可以进来了。”
元元、苏先生和林老爷子应声而入。
钱钱对元元示意:“在病人左手中指指尖划一个口子。
还有一针,需将部分毒素先行逼出。”
元元毫不犹豫,取出一柄消过毒的小刀,在女子纤细的中指指尖迅速划开一道小口。
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:暗沉发黑、带着些许粘稠的血液,竟一滴接一滴地从伤口处渗出,滴落在事先准备好的白瓷碗中,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涩气味。
苏先生和林老爷子看得目瞪口呆,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逼毒方式。
直到滴出的血液逐渐转为鲜红色,元元才利落地为伤口消毒、包扎妥当。
钱钱缓了口气,从随身携带的药瓶里倒出七颗朱红色的药丸,递给苏先生。
“苏先生,这七颗药丸您收好。接下来七天,我每日施针结束后,您便喂阿姨服下一颗。
放心,药丸入口即化,不会噎阻。”
林老爷子此时才从震惊中稍稍回过神,看着钱钱,嘴唇嗫嚅了几下,眼中充满了求知若渴的光芒。
钱钱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轻声问道:“林老,您是否有什么疑问?”
林老爷子立刻激动地上前一步,指着那些银针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钱钱小友,老夫行医数十载,自问也读过不少医典,但……但你方才所用的针法,玄奥无比,老夫竟闻所未闻,不知可否……”
一旁的元元见钱钱神色疲惫至极,出声打断道:“林老,此法需以施针者自身元气为引,极为损耗心神。
家姐现在需要立刻休息,我们必须告辞了。”
林老爷子这才注意到钱钱几乎站立不稳,连忙歉然道:“是是是,老夫唐突了!两位小友快请回,千万保重身体!”
钱钱和元元向林老爷子微微颔首,便转身准备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