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午后,痦子领着钱钱和元元来到城西一处僻静的四合院。
青砖灰瓦,朱红大门虚掩着,门前两尊石狮子威严矗立。
就是这儿了。痦子压低声音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我在外头等着,有事就喊。
钱钱和元元对视一眼,推门而入。
院内青石板缝隙间长满了青苔,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下,坐着一位身着中山装的老者。
他约莫六十上下,头发乌黑,身板笔挺,正在慢条斯理地沏茶。
来了?老者抬头,露出和蔼的笑容,
钱钱和元元在石凳上坐下,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投向正房那扇紫檀木屏风。
屏风上绣着松鹤延年图,后面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人影,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。
听说二位手中有延缓衰老的方子?老者将两杯茶推到他们面前,不知效果如何?
钱钱端起茶杯,轻轻一嗅:自然有效。不过......
不过什么?老者挑眉。
元元接话:方子里的药材,除了三百年以上的人参,还需要雪山灵芝、深海珍珠粉、百年何首乌。
这些药材的品质,恐怕除了我们,你们找不出更好的。
就在这时,屏风后传来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:凌家倒台了,我知道你们在找一个人。
这声音让钱钱和元元同时一震——那声音中透着的虚弱与腐朽,与他们感知到的如出一辙。
凌家那个从香江回来的旁支,凌志远。屏风后的声音继续道,伴随着沉重的喘息,他现在在我手里,不过......中了你们的缠丝毒,怕是活不长了。
钱钱忽然站起身,朝着屏风方向朗声道:既然要谈交易,何不现身一见?躲在后面,岂不是显得诚意不足?
院内一时寂静,只有屏风后传来的沉重呼吸声。
良久,一只枯瘦的手缓缓推开屏风。
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拄着拐杖,颤巍巍地走了出来。他满头白发稀疏凌乱,左耳处空空如也,只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。深陷的眼窝中,一双浑浊的眼睛却闪着锐利的光。
他的脸色灰败,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喘口气,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。
卫家的孩子......老者艰难地在主位坐下,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只缺失的耳朵,我是该叫你们钱钱、元元,还是该称呼二位......小神医?
钱钱和元元心中警铃大作——这个老人身上的气息,与给凌老爷子下蛊的人如出一辙,而且更加阴毒。
称呼不重要。元元镇定自若,重要的是,凌志远我们要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