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寒风刮过屋檐,发出呜呜的声响。姚婶提着沉甸甸的篮子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牛棚那边的土坯房。篮子里装着切好的猪头肉、红彤彤的苹果、几罐麦乳精,还有一小袋米和一小壶油。
她敲开门,卫奶奶探出身,看到姚婶和那一篮子东西,愣住了。
“卫婶子,”姚婶笑着把篮子递过去,“这都是大钱那孩子非要让我送来的。她说天冷了,让你们吃点好的,暖暖身子。”
卫奶奶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光,看着篮子里那些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的稀罕吃食,眼眶瞬间就湿了。她颤巍巍地接过篮子,声音哽咽:“这……这怎么使得……大钱这孩子……总是惦记着我们这些老骨头……叫她破费了……”
“您快别这么说,大钱说了,都是一家人。”姚婶安慰道,心里也感慨钱钱做事周全。
这时,闻人也从外面回来,手里拎着几条冻鱼和一些干果,都是他想法子弄来的。他看到姚婶和那一篮子东西,又看看自己手里的,明显钱钱准备的更细致实用,连米面粮油都想到了,而自己却忘了老人们最需要的御寒布料和棉花。他心里闪过一丝懊恼,但更多的是对钱钱那份细腻周到的感激。这个情,他记下了。
第二天,李美凤在卿卿的裁缝铺里帮忙,心情却低落谷底。王贺又来了,这次连他母亲也一同前来,显然是施压。
王母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眼熟的衬衫——正是卿卿之前做好的样衣之一,不知怎么被她儿子弄来穿在了身上,还一脸炫耀。
“美凤啊,”王母拉着她的手,语气却不容拒绝,“你看,我们家王贺是真喜欢你。这婚事呢,咱们就简单办,彩礼那些虚礼就免了。主要是得先给王贺在县里买个工作,稳定下来才好过日子不是?这钱……你看你在这裁缝铺也挺能挣,先帮着凑凑?”
王贺在一旁帮腔:“美凤,我妈说得对。等我有了好工作,还能亏待你吗?”
恰巧钱钱来找卿卿送新画的图样,听到这话,冷笑一声走上前。她上下打量着王母身上的衬衫,故意大声说:“哟,这衬衫做工不错啊,是我们卿卿姐做的样衣吧?这位大娘穿着还挺合身。诚惠五十块,谢谢。”
周围几个来看衣服的婶子姑娘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五十块?抢钱啊!”王母尖叫起来,脸涨得通红。
“手工好,布料好,款式新,就值这个价。”钱钱寸步不让,“不想买就脱下来,这可不是白送的。”
王母被噎得说不出话,穿着不是,脱了更丢人。
李美凤看着这一幕,又看看一脸算计的王贺和咄咄逼人的王母,想起钱钱说的“技术入股”,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猛地冲上头顶。她猛地甩开王母的手,大声说道:“你们王家想的可真美!一分钱彩礼不想出,还想让我倒贴钱给你儿子买工作?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!这婚我不结了!我要跟着卿卿姐自己开裁缝铺!”
王母和王贺彻底傻眼了。王贺气得想去拉美凤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这时,得到消息赶来的李美凤父母也到了,一听原委,李父当场就火了:“好你个王家!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!想空手套白狼,还要我闺女倒贴?滚!给我滚远点!以后再敢来纠缠美凤,我打断你的腿!”李母也叉腰骂道:“就是!怎么不上天呢你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