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主任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。
他瞪大了眼睛，惊讶得张大了嘴，死死地盯着李砚秋，仿佛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活神仙。
“优……优质的？”
“有多少？”
李砚秋伸出一根手指，轻轻推开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。
“不敢说敞开了供应，但解您研究所的燃眉之急，应该问题不大。”
“好！”
钱主任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大腿上，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喜。
“太好了！砚秋小兄弟，你就是我的救星啊！”
他激动得在原地来回踱步，搓着手，终于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。
“价格！价格好说！只要你的货好，我绝不让你吃亏！”
钱主任猛地停下脚步，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砚秋。
“样品！你什么时候能拿出样品？我等不了了！一天都等不了了！”
李砚秋笑了。
“您放心。”
“三天之内，我给您答复。”
星夜兼程。
李砚秋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，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，心里却是一片火热。
他几乎是连夜赶回了李家村。
村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夜的宁静。
李砚秋没有回家，而是直接冲向了合作社的大院。
他让赵铁柱去把王大爷、李大嘴等几个合作社的核心成员，全都从热被窝里拽了出来。
合作社的会议室里，油灯的光芒昏黄，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。
被半夜叫醒的众人，一个个睡眼惺忪，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抱怨。
“砚秋，这大半夜的，出啥事了？”
赵铁柱打着哈欠问道。
李砚秋没有回答。
他的目光，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王大爷沉默地抽着旱烟，烟雾缭绕。
李大嘴揉着眼睛，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还有几个都是村里德高望重，或是脑子活络的骨干。
李砚秋清了清嗓子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。
然后，他说出了一件让众人震惊的事。
“我决定。”
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，清晰而有力。
“咱们合作社，要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农产品加工坊！”
话音落地。
满座皆惊。
所有人的睡意，在这一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。
屋子里先是一片寂静，随即瞬间炸开了锅，议论纷纷！
“啥玩意儿？”
“加工坊？那是啥东西？”
“办厂？秋儿哥，你没发烧说胡话吧？”
赵铁柱第一个站了起来，他瞪圆了眼睛，满脸都是不敢置信。
“小舅子！你这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？”
他急得直摆手。
“咱们的养猪场这才刚弄好，还没见着回头钱呢！现在又搞什么加工坊？”
“这风险也太大了！”
赵铁柱的话，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。
“就是啊，铁柱说得对！”
“咱们都是泥腿子，哪懂什么办厂啊！”
就在众人议论纷纷，人心惶惶之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