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剩下的,把这几头野猪也抬上。”
李砚秋指着地上那几头已经死透的野猪。
“一头都不能落下,这都是拿命换来的。”
队伍重新集结,准备下山。
考察团那边,郭振的脸色依旧紧绷,他手下的几个安保队员,持枪的手丝毫没有放松。
他们呈半圆形,将陈老和那位女医生护在中间,警惕地打量着四周。
陈老看着李砚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切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。
他对郭振微微偏了下头。
“派两个人,在前面开路。”
“陈老!”
郭振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他们的底细还没摸清……”
“执行命令,这都是群众。”
陈老的声音不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郭振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没再反驳。
他对着两个队员打了个手势。
下山的路,比上山时更加艰难。
脚下的碎石不断滑落,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小心。
抬着伤员,更是让整个队伍的速度慢如龟爬。
“往左边靠,那边的路平一些。”
“绕过那块大石头,
李砚秋走在队伍最前面,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,不断发出清晰的指令。
他的声音,成了这支混杂队伍唯一的方向。
那位女医生走在担架旁,时不时地俯下身,检查一下李建伟的状况。
她的目光,却总是不经意地落在前面那个年轻人的背影上。
冷静,沉稳,仿佛天塌下来,他也能顶住。
一行人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了村口。
还没进村,几个人影就疯了一样从村里冲了出来。
为首的,是乡里的赤脚医生张医生,他身后跟着几个面色惨白的妇人。
“建伟!我的儿啊!”
一个中年妇人看到担架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影,腿一软,当场就瘫了下去。
是李建伟的母亲。
“建伟家的!你挺住啊!”
旁边的几个妇人连忙将她扶住。
李建伟的媳妇则扑到担架边,看着丈夫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,哭得撕心裂肺。
场面,瞬间乱成一团。
“都让开!”
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。
林晚晴拨开人群,走上前。
“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,不是哭丧。”
她的话很直接,甚至有些不近人情。
哭声戛然而止。
李建伟的家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、身材俏丽,漂亮得不像话的城里姑娘。
林晚晴没理会他们的目光,她蹲下身,对匆匆赶来的张医生说道。
“伤员大腿股动脉被獠牙划破,失血性休克。”
“我已经做了清创缝合,并使用了军用止血粉,暂时稳住了情况。”
张医生听得一愣一愣的,这些专业术语,他大半都没听过。
“接下来二十四小时最关键,要严密监控体温,防止术后感染引起高烧。”
林晚晴从急救箱里取出一小瓶碘酒和一包无菌棉签。
“伤口不能碰水,每天用这个消毒,再换上干净的纱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