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是茅台的酒票,还有两张中华烟的烟票。
这年头,这种票比钱还金贵,寻常人见都见不到。
王主任拿起票,对着光仔细看了看,确认无误后,才抬头看向李砚秋,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。
“小李,你这手笔可不小啊。”
他沉吟了一下。
“茅台紧俏得很,按规矩只能给你一箱。”
李砚秋心中一动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“一箱也行。”
他原以为一箱就是后世常见的六瓶装,能拿到已经很不错了。
王主任转身进了里屋的库房。
片刻后,他喊陈自强进去搭把手,两人吭哧吭哧地抬出一个未开封的木条箱子。
箱子不大,但分量十足,上面用白色油漆印着“贵州茅台酒”的字样。
“你自己看,原箱的,二十四瓶。”
王主任拍了拍箱子,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。
二十四瓶?
李砚秋心里掀起一阵波澜,脸上却依旧平静。
他没想到这个年代的一箱,竟然是二十四瓶。
这可真是意外之喜。
他又买了票上额度的两条中华烟,几瓶价格稍次的汾酒和一些零散的糖果点心,几乎将票据的价值用到了极致。
结完账,李砚秋小心翼翼地将那箱茅台用粗麻绳捆在自行车后座上,两条烟则塞进了车头的布兜里。
沉重的货物压得车身微微下沉,他推起来都有些费力。
跟王主任几人告辞后,李砚秋推着车,缓缓离开了供销社。
他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。
确认四周寂静无人,只有风吹过墙头枯草的沙沙声。
他伸出手,轻轻搭在后座的木箱上。
心念一动。
自行车后座猛地一轻,那沉甸甸的木箱和车兜里的香烟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李砚秋跨上自行车,感觉车身轻快得仿佛能飞起来。
他悠然地骑着车,脑子里却在盘算。
六零年的茅台,原箱二十四瓶。
这要是放到几十年后,每一瓶都是天价,更何况是这样一整箱。
这笔财富,远比那几头野猪的价值要高得多。
下午六点,天色将晚。
李砚秋骑着车回到了村口。
他没有直接进家门,而是在村外一处僻静的树林里停下。
意念微动,一袋五十斤的白面,一袋五十斤的大米,还有用油纸包着的十多斤肥瘦相间的猪肉,凭空出现在了自行车前后。
他将米面牢牢地捆在后座,猪肉挂在车把上,这才推着车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。
刚到院门口,正在院里收拾菜地的蒋春兰就看见了他。
“秋儿,你回来了!”
她丢下手里的活计,快步迎了上来,当看到自行车上挂着的米面和猪肉时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“这……这哪来这么多东西?”
蒋春兰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屋里的四嫂张玉梅也闻声跑了出来,看到这阵仗,同样是满脸的震惊。
两人赶紧上前,七手八脚地帮着李砚秋卸货。
“妈,四嫂,先进屋说。”
李砚秋示意她们小声点,将车推进了院子。
东西搬进堂屋,蒋春兰摸着那雪白的面袋子,又看了看那泛着油光的猪肉,心里又惊又喜,更多的却是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