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李砚秋点点头,对她挥了挥手,转身汇入了巷子里的人流中。
直到弟弟的身影再也看不见,李诗宁才擦干眼泪,转身回了那间属于自己的小屋。
屋子里,桌上的东西静静地摆放着,仿佛在昭示着她新生活的开始。
……
从宿舍区出来,李砚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,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他走在路上,脚步轻快,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。
上辈子,五姐的命运是一场悲剧。
为了给他凑够上大学的学费,她被家里半卖半嫁给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,最后在无休止的家暴中早早地凋零了。
这是他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。
而现在,一切都不同了。
她成了纺织厂的工人,有了城市户口,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。
她的人生,被他硬生生地从泥潭里拽了出来,推上了一条崭新的、光明的轨道。
这种亲手改变家人命运的成就感,比赚多少钱都让他感到满足。
他拐进一个无人的死胡同,确认四周没人后,心念一动,将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收进了空间。
做完这一切,他整理了一下衣领,朝着研究所的方向走去。
研究所的大门庄严肃穆,门口站着岗哨。
李砚秋熟门熟路地走到传达室窗口,看到了上次那位正在打瞌睡的门卫大爷。
“大爷。”
他笑着喊了一声。
门卫大爷睁开惺忪的睡眼,看了他一眼,觉得有些面熟。
李砚秋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“大前门”,递了进去。
“大爷,抽根烟。我找钱主任。”
看到烟,大爷的记忆立刻就活络起来了,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
“哦,是你小子啊。”
他接过烟,别在耳朵上,态度亲热了不少。
“钱主任在办公室呢,你自己进去吧,还是那栋楼。”
“好嘞,谢谢大爷。”
李砚秋道了谢,顺利地走进了研究所大院。
轻车熟路地来到办公楼,敲响了钱主任办公室的门。
“请进。”
李砚秋推门进去,看到钱主任正对着一沓文件愁眉不展。
“钱主任。”
钱主任抬起头,看到是他,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。
“你小子,可算来了!我还以为你把我这茬给忘了呢。”
他站起身,指了指旁边的椅子,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打趣。
李砚秋也不客气,坐下后笑着说。
“哪能啊,您交代的事,我一直记在心上呢。”
“少贫嘴。”钱主任笑骂了一句,随即又叹了口气,重新坐下,“你来得正好,也省得我再为这事发愁了。”
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。
“晚上有领导要来视察,招待标准不能低,可这节骨眼上,上哪儿弄好东西去?愁得我头发都快白了。”
李砚秋心中一动,这正是他想听到的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“钱主任,野味……还要吗?”
这话一出口,钱主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,像黑夜里点燃的火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