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您放心。”
李砚秋看着母亲担忧的脸,语气平静而坚定。
“粮食的事,我来想办法。我保证,绝对不会让家里人饿肚子。”
他的眼神沉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让蒋春-兰焦躁的心莫名地安定了几分。
她看着儿子,眼前的这张脸,似乎一夜之间就褪去了青涩,变得成熟而可靠。
“你……”
蒋春兰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质疑咽了回去。
她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
“行,娘信你,但你可不许去做那些偷鸡摸狗,投机倒把的歪门邪道!”
“您放心吧,儿子有分寸。”
李砚秋说着,像是变戏法一样,从口袋里掏出了六枚青白色的鸟蛋。
“娘,昨天在山上顺手摸的,给您和四嫂她们补补身子。”
蒋春兰先是一惊,随即又气又心疼。
“你这孩子!又去爬树了?多危险!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!”
她嘴上骂着,手却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几枚还带着余温的鸟蛋,眼神里的那份自豪和喜悦,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。
“五姐,拿去做个鸡蛋羹。”
李砚秋对着刚走出屋的李诗宁喊道。
“好嘞!”
李诗宁看到鸟蛋,眼睛瞬间就亮了,像只偷到腥的小猫。
她欢快地接过鸟蛋,一溜烟跑进了厨房。
院子里,晨光熹微,炊烟袅袅,一切都充满了希望。
就在这时,院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两个约莫七八岁,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,一边朝院子里猛冲,一边扯着嗓子大喊。
“六哥!六哥!”
声音清脆响亮,带着孩童特有的急切。
李砚秋闻声回头,只见两个穿着打补丁的旧衣裳,脸蛋却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男孩,像两只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。
这是他二叔李胜海家的两个儿子,大的叫李建军,小的叫李建国。
“建军,建国,你们怎么来了?”
李砚秋站起身,笑着拍了拍两人脑袋上的软毛。
“六哥!”
李建军仰着头,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。
“我爹说你昨天打到野鸡了,我跟建国想来看看。”
李建国在一旁使劲点头,小嘴抿得紧紧的,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灶房里瞟。
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灶房,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,在这安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。
李砚秋心里一软。
他知道,二叔家日子也不好过,这两个孩子怕是连早饭都没吃。
“野鸡昨天就吃完了。”
他看着两个孩子瞬间垮下去的小脸,话锋一转。
“不过,六哥这儿有更好吃的东西。”
李砚秋神秘地笑了笑,转身进了屋。
片刻后,他手里捧着半个金灿灿的大南瓜走了出来。
那南瓜瓤色泽金黄,仿佛流淌着蜜糖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甜。
“哇!”
李建军和李建国的眼睛瞬间就直了,口水不自觉地咽了下去。
“六哥给你们蒸南瓜吃,好不好?”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