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焕心中微凛:此人……说话好生直接。
蒙稷则哼了一声,算是默认。
王铮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冷笑:倒有几分自知之明。
“配不配,不是你们说了算,是陛下说了算。”
赵天成换了个更舒服的站姿,双手抱在胸前。
“你们家里把你们送过来,不是让你们来质疑我的,是让你们来听话的。在我这儿,就一个规矩:我说什么,你们做什么。别问为什么,别跟我讨价还价。听懂了吗?”
的权贵子弟感到极度不适。
赵天成目光扫过,最后落在扶苏身上:“扶苏,你听懂了吗?”
扶苏立刻躬身,声音清晰而坚定:“学生明白,谨遵先生教诲。”
这一声“先生”和毫不犹豫的态度,让
长公子竟然对此人如此恭敬?
赵天成点点头,重新看向众人:“看见没?榜样在这儿。你们要学的第一课,就是服从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道你们个个家世显赫,从小读的是圣贤书,学的是律法兵策,可能觉得自己挺了不起。但在我眼里,你们屁都不是。”
“哗——”
这话太侮辱人了!
蒙稷拳头瞬间握紧,额角青筋跳动。
他何曾受过这等羞辱?
李焕脸色也变得难看。
王铮眼中寒光一闪而逝。
就连较为沉稳的冯劫,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。
“不服气?”赵天成像是没看到他们的反应,语气依旧平淡。
“觉得我说话难听?告诉你们,难听的还在后面。你们学的那套东西,用来混日子、守成或许够了,但想让你们家族继续兴旺,想让大秦变得更强大?不够,远远不够。”
他往前走了一步,虽然姿态依旧懒散,但眼神却锐利起来,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。
“陛下推行新法,你们都知道吧?”
众人神色各异,新法他们当然知道。
家族内部对此也有过激烈讨论。
最初,许多保守的族老是对新法中一些“宽刑省赋”的条款持反对态度的,认为这动摇了秦法根本。
但新法中同样包含了鼓励垦荒、优化军功授爵、甚至隐约透出要开辟新财路的动向,这些又对家族有利。
经过权衡,尤其是陛下的强力推动,他们所在的家族大多选择了支持或至少不公开反对。
但这不代表他们内心完全理解和接受了新法,很多地方依然感到困惑。
“新法不是把竹简上的字换一换就完事了。”
赵天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。
“它需要人去理解,去执行。而你们,将来是要站在朝堂上,站在郡县里,去具体做这些事情的人。就你们现在这脑子,这心态,能把新法执行成什么样?我估计,不出三年,好经也能被你们念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