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天成说得自己都快流口水了,他咂咂嘴,总结道。
“所以说,不是东西不好,是你们不会吃!只要处理得当,这些你们看不上的‘秽物’,瞬间就能变成千金难求的美味!而且这东西能提供很多身体需要的……力气,对,能长力气,顶饱!河沟里随便捞捞就一盘菜,能节省多少粮食?你们倒好,宁愿饿肚子也不碰,不是捧着金饭碗要饭是什么?”
扶苏已经被这一整套前所未闻的“河鲜处理与烹饪哲学”彻底镇住了。
他想象着那奶白的蚌汤、那火爆的“炒”螺,再对比记忆中那腥臭难当的形象,只觉得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。
如果……如果真如赵先生所言,那大秦无数江河湖泊、田间水渠,岂不是瞬间变成了一个个天然的肉食仓库?
这……这简直难以置信!
看着扶苏脸上那混合着震撼、迷茫和一丝跃跃欲试的表情,赵天成满意地笑了。
他就喜欢看这些古人被现代常识冲击得怀疑人生的样子。
“嘿,这就惊傻了?这才哪儿到哪儿啊!”赵天成决定再给他加点猛料。
“再说几个你们肯定见过,但绝对没想到能吃的玩意儿!”
“请先生赐教!”扶苏此刻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十足的恭敬和渴望。
“第一个,‘南瓜藤’和‘南瓜花’。”赵天成慢悠悠地说。
“南瓜……哦,这东西也还在美洲,算了。说个你们有的,‘豌豆苗’!就是豌豆发芽长出来的嫩苗,掐那顶尖最嫩的部分,用‘炒’的法子,放点油盐,快速弄熟,或者打个蛋花汤,清香扑鼻,爽脆可口!你们种豌豆就为了收豆子,把这好吃的嫩苗都给浪费了!”
扶苏一愣,豌豆苗?
那东西不是喂牲口或者任其生长的吗?
人……人能吃?
还很好吃?
“第二个,‘地耳’或者叫‘地皮菜’。”赵天成继续投放炸弹。
“下雨之后,草地上、山坡上,那种软趴趴、黑褐色、像泡软了的木耳一样的东西,见过吧?”
扶苏努力回想,似乎确实在雨后见过此类东西,滑腻粘手,被视为不洁之物,无人问津。
“那玩意儿,捡回来,把草屑沙子淘洗干净,可以和鸡蛋一起用‘炒’的法子做,或者做汤,口感滑嫩,别有风味!对身体有好处!”
扶苏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在被刷新。那肮脏的地皮……竟是美食?
“第三个,估计你们更不敢想了——‘蚕蛹’!”赵天成嘿嘿坏笑。
“就是蚕吐丝结茧后,里面那个胖乎乎、黄灿灿的蛹!用油炸……嗯,用大量油烹炸,撒点盐,或者用干茱萸、花椒和它一起‘炒’,那叫一个外面酥脆里面软嫩,香得很!吃了很有力气!你们缫丝之后,那些蛹是不是都扔了?浪费啊!简直是暴殄天物!”
“蚕……蚕蛹?!”扶苏的声音都变了调,脸上瞬间血色褪尽,胃里一阵翻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