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只格外凶悍的穿心鸟,竟用尖喙反复啄击同一个点,光膜上已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。
“阵法快撑不住了……”有人绝望地低语。
李远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。他一把扯下自己的符袋,将里面仅剩的几张符纸倒在地上。
“拼了!”他抓起防御符,用牙齿咬破指尖,将鲜血抹在符篆上,“我用精血催符,能撑片刻!你们……你们想办法救救张师兄!”
他刚要将符篆拍向屏障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。
是张师兄!
李远瞬间回头,只见体修缓缓睁开眼,眼神依旧浑浊,却比刚才多了丝生气。
“师……师兄!”他又惊又喜,连忙凑过去,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那只带头的穿心鸟……在……在崖顶……二阶巅峰……眼睛是红的……”体修的声音越来越低,手无力地垂下,“杀了它……鸟群……就散了……”
屏障外,穿心鸟的撞击声突然变得更加狂暴,那道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。
李远猛地回头,顺着体修刚才的视线望向崖顶——昏暗的光线下,一只体型比同类大出近半的穿心鸟正站在崖边,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峡谷内,尖喙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。
就在几人陷入绝望之际,峡谷里的风突然变了方向,带着一股金属摩擦般的腥气。
李远眼角余光瞥见屏障外的穿心鸟群突然乱了。
那些刚才还凶戾扑击的妖鸟,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脖颈,尖啸声陡然转成惊恐的嘶鸣,翅膀拍打得毫无章法,竟争先恐后地朝着峡谷深处挤——仿佛后面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在追赶。
“怎么回事?”一名法修颤声问道,握着法诀的手僵在半空。
李远眯眼望去,心脏猛地一缩。崖顶那只二阶巅峰的穿心鸟,猩红的眼珠里此刻竟盛满了恐惧,原本高昂的脖颈死死缩着,翅膀紧紧贴住身体,连一声嘶鸣都不敢发出,只是用尖喙不安地啄着脚下的岩石,那副怂样,哪里还有半分统领鸟群的威严?
就在这时,一阵细细密密的嗡鸣声从远处传来,起初像春蚕啃食桑叶,转瞬就变成了雷霆万钧的轰鸣。
李远抬头,只见西方的天际突然暗了下来,一道暗金色的洪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,所过之处,树叶簌簌掉落,连阳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。
“那是什么?”有人失声尖叫。
李远的神识比同阶修士敏锐几分,他竭力探出一丝神念,下一秒就浑身冰凉——那根本不是什么洪流,而是由无数金黑双色的虫子组成的虫潮!
每只虫子不过指甲盖大小,外壳泛着金属般的光泽,翅膀振动的频率快到极致,才汇成这遮天蔽日的声势。
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,这些虫子飞过的地方,空气里的灵气都在被疯狂吞噬,连坚硬的岩石都被啃出了细密的凹痕。
“噗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