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黑袍修士,没有继续逃跑,而是果断取出几枚小挪移符。
他知道这不过是片刻的喘息,对方的神识很快就会冲破束缚。没有丝毫犹豫,他将灵力注入符纸,小挪移符同时亮起白光,包裹住他的身形。
“唰!”一声轻响,原地只余下淡淡的灵力波动,王松的身影已消失在密林深处。
黑袍修士挣脱束缚时,只看到空荡荡的原地,那残留的灵力波动还带着王松的气息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,那里还残留着刚才神识碰撞的余温,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在林间回荡,带着几分诡异的兴奋:“嗬嗬嗬……有趣,真是有趣。”
他抬手抚过眉心,眼神变得幽深:“跑得了一时,跑不了一世……我们很快会再见的。”
话音落下,他身形一晃,也化作一道黑影离去,只留下被搅乱的林风,在原地打着旋。
……
另一边,一只炼气五层左右的巨牙狼正弓着后腿,尾巴翘得笔直在一棵树根处撒尿。
刚放松膀胱,尿才挤出来几滴,就见面前光影扭曲,一道青色身影突然冒了出来,身上散发出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,吓得它浑身汗毛瞬间炸立,颈毛根根倒竖,翘着的尾巴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半空,尿线猛地一顿,跟着身体的颤抖溅成细碎的水花,顺着后腿往下淌得更急。
喉咙里先挤出一声带着哭腔的“嗷——呜!”,又尖又颤,像被踩住了尾巴似的满是绝望,混着急促到胸腔起伏的“呼哧、呼哧”鼻息,连气都喘不匀。
它前爪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里,后肢还没来得及收回,就踉跄着往前扑——尿线被奔跑的动作扯得歪歪扭扭,在地上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湿痕,尿还在顺着后腿往下淌,浸湿了腹下的绒毛。
那身影正是王松,王松靠在一棵老槐树上,胸口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。
连续捏碎五张小挪移符的副作用正在发作,四肢百骸像被无数细针扎着,皮肤上被空间之力撕裂开的细密伤口渗着血珠,又在灵力的自行修复下缓缓愈合,痒痛交织,格外磨人。
他抬手按在眉心,识海传来的钝痛让眼前阵阵发黑。这次为了脱身,不仅耗尽了大半灵力,更是狠下心自爆了不少神识——那是与黑袍修士纠缠的最紧密的部分,炸起来最是凶险,却也最能给黑袍修士造成冲击。
此刻识海空旷得像被掏走了大半的容器,只剩下一两成的神识在微弱地搏动,连感知周围灵气的范围都缩小了一半。
“总算……暂时甩开了。”王松低声喘息,视线扫过四周。
这里已是连绵的荒山,远离了华南坊市的范围,草木稀疏,空气中弥漫着山石的冷硬气息。
他能感觉到,那道如影随形的神识威压彻底消失了,一千多里的距离,足够他争取到喘息的时间。
王松看着那只野狼逃窜的方向,嘴角扯出一抹疲惫的笑。他还真不是故意的,却不曾想竟吓到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