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炮声在南岸的夜空下持续轰鸣,但在一片相对靠后的区域,隶属于国民党某暂编师的一个营级防御阵地,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。这个营主要由原东北军旧部和新抓的壮丁组成,装备窳劣,士气本就低落。在联军主力渡江的狂潮和“雪狼”神出鬼没的打击下,他们虽然凭借预设工事暂时顶住了正面进攻,但内部已是人心惶惶。
林锋在临时指挥点接到了前指转来的情报和指示:该营指挥官态度顽固,但其下属几个连长已有动摇迹象,可尝试进行战场策反,以最小代价瓦解该部。
硬啃,必然要付出伤亡;劝降,或许能兵不血刃。
“把那个俘虏的敌军营长带过来。”林锋下令。
很快,昨夜在祠堂被周大海俘虏的那个敌军营长被押了上来。他脸色灰败,军装凌乱,但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桀骜。
林锋没有废话,直接指着地图上那个陷入僵持的阵地:“认识这里吗?你们师暂编第二团一营。”
敌军营长瞥了一眼,哼了一声,扭过头去。
“你的师部,还有你的家人,现在都在哪里,你清楚吗?”林锋语气平淡,却带着无形的压力,“锦州?还是已经准备上船南撤了?他们会不会带上你们这些杂牌?”
这话如同尖针,刺中了敌军营长的痛处。他们这些非嫡系部队,向来是后娘养的,打仗当炮灰,撤退当弃子。
林锋继续道:“看看你的周围。松花江防线已破,我军主力正在纵深发展。你们这一个营,困守孤点,能守多久?为谁而守?为那些把你们当弃子的长官?还是为这个早已失去民心的政府?”
敌军营长嘴唇翕动了一下,没说话,但眼神中的抗拒明显减弱了。
“给你个机会,”林锋盯着他的眼睛,“写一封劝降信,或者,用你们的电台,给你的老部下,尤其是那三个连长,喊个话。告诉他们,放下武器,既往不咎,愿意参加革命的欢迎,想回家的发给路费。这是他们唯一活命,并且可能和家人团聚的机会。”
敌军营长沉默了良久,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。他知道,大势已去,顽抗只有死路一条,或许这真是给老部下们谋一条生路。
很快,一封由该营长亲笔签名的劝降信被制作出来。同时,小陈带着通讯班,利用缴获的密码本和电台频率,开始尝试切入该营的通讯网络。
与此同时,在该营阵地上。
枪声零落,士兵们蜷缩在冰冷的战壕里,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激烈交火声,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迷茫。几个连长聚在一个相对坚固的掩体里,烟雾缭绕,气氛压抑。
“妈的,师部的命令是死守!可援兵在哪里?炮弹都快打光了!”一个脾气火爆的连长骂道。
“死守?拿什么守?共军的主力已经过来了,听说他们的‘雪狼’专挑军官和指挥部打!王营长那边昨晚就没了消息!”另一个连长忧心忡忡。
“要不……咱们……”第三个连长欲言又止,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。
正在这时,通讯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:“报……报告!收到不明信号,自称是……是王营长!”
几人霍然起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