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组完毕，林锋深吸一口气，语气放缓了些，却更加凝重：“除了战术，我还有几点要求，都给我刻在脑子里！”
“第一，轻装！除了武器、弹药、必备的干粮和药品，其他一切不必要的累赘，全部舍弃！我们可能要连续转战，速度就是生命！”
“第二，意志！接下来的战斗，会异常残酷和漫长。可能会被包围，可能会弹尽粮绝。但我要求你们，哪怕只剩下一个人，一颗子弹，也要战斗到底！想想我们身后正在转移的战友和乡亲！”
“第三，生存！极寒、饥饿、疲惫，都是我们的敌人。老队员要带新队员，互相提醒，互相扶持。冻伤了要及时处理，饿了了要懂得合理分了那点口粮。活下来，才能继续战斗！”
训话结束，白桦林瞬间变成了一个紧张而有序的训练场。
周大海带着狙击分队的队员，在雪地里反复演练着挖掘散兵坑、布置交叉火力点，用木棍模拟机枪扫射角度，讨论着如何利用爆炸物弥补火力的不足。
爆破分队则聚集在林子深处，围着几根粗大的枯木和一堆缴获的各式爆炸物，低声而激烈地讨论着装药量、起爆方式，用炭笔在木板上画着简易的结构图。
“夜莺”带着侦察分队的几个人，如同真正的幽灵般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林海雪原中，进行着潜行、观察、记忆地形地貌的极限训练。
赵小川则趴在一个临时清理出的射击位上，屏息凝神，对着远处树干上用炭笔画出的微小标记，一次次扣动扳机，磨练着在严寒和疲惫状态下的射击稳定性。他身边的新兵们，则由老队员带着，学习如何保养武器，如何在雪地中伪装潜伏。
林锋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，他穿梭在各个训练小组之间，时而蹲下与周大海一起研究阵地布局，时而与爆破手讨论炸点选择，时而又指点着新兵们隐蔽的细节。他的左臂旧伤在严寒和过度劳累下隐隐作痛，但他脸上没有丝毫表露，眼神始终专注而锐利。
他知道，现在多流一滴汗，多掌握一种技巧，在不久的将来，或许就能多挽救一条生命，多为主力争取一分钟的时间。
这片寂静的白桦林里，听不到豪言壮语，只有压抑的喘息声、武器摩擦声、低沉的指令声和远处零星的枪声。每一张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上，都写满了凝重与坚定。他们正在用最快的速度，将自己打磨成更锋利、也更坚韧的刃，准备迎向那注定充满血与火的断后之路。
砺刃，只为劈开绝境，守住那道生命的防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