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的伤渐渐好转,能下地走动了。这些天,村里的气氛却始终有些紧绷,虽然周捕头派了衙役在村外巡逻,村民们还是忍不住担心——刀疤脸一日不落网,悬在头顶的石头就一日不落地。
这日午后,林墨正在院里帮赵老汉劈柴,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他停下斧头,抬头望去,只见几个村民簇拥着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,急急忙忙往村西头走,嘴里还念叨着:“快些,王二柱家的娃又烧起来了!”
“咋回事?”赵老汉放下手里的筛子,皱起眉头,“二柱家的娃前几日不就说受了风寒吗?咋还没好?”
“谁说不是呢,”隔壁的张婶正好路过,听见这话叹了口气,“怕是被前些日子那伙恶人惊着了,夜里总哭,药喝了不少,就是不见好。”
林墨心里一动,放下斧头:“赵伯,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。”
“去吧,小心些。”赵老汉点点头。
林墨跟着人群往村西头走,刚到王二柱家门口,就听见屋里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,夹杂着妇人的抽泣。他挤进门,只见一个约莫三岁的娃躺在床上,小脸烧得通红,嘴唇干裂,眼睛闭着,哭得有气无力。王二柱急得在屋里打转,他婆娘抱着孩子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郎中正在给孩子施针,眉头紧锁:“邪气入体,又受了惊吓,脉象乱得很,我这针怕是压不住了。”
“那可咋整啊?”王二柱婆娘哭着问,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娃这么烧下去!”
林墨上前一步,轻声道:“能让我看看吗?”
众人一愣,都看向他。王二柱认得他是赵老汉家的恩人,虽然疑惑,还是点了点头:“小哥懂医术?”
“略懂些皮毛,家母以前跟着镇上的老郎中学过几年,我耳濡目染,知道些法子。”林墨说着,走到床边,先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滚烫得吓人,又轻轻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,“确实是受了惊吓,加上风寒入里,得先安神,再驱寒。”
郎中挑眉:“你有法子?”
“试试吧。”林墨看向王二柱,“家里有艾叶和白酒吗?”
“有,有!”王二柱连忙点头,让婆娘去取。
很快,艾叶和白酒取来了。林墨先将艾叶揉碎,用白酒调成糊状,然后让人找来一块干净的棉布,蘸着温水给孩子擦了擦手心脚心,又将调好的艾叶糊敷在孩子的肚脐上,用布带轻轻扎好。
“这……管用吗?”有人小声问。
郎中捋着胡须,看着林墨的动作有条不紊,不像信口胡说,便没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