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布，笼罩着黑石湾。岸边的篝火噼啪作响，映照着守军和梅卫们坚毅的脸庞。西洋人的战船在远处的海面上抛锚，船上的灯火如同鬼火，闪烁不定，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。
林墨站在炮台顶端，望着远处的战船，手中紧握着归雁剑。海风带着咸腥味吹过来，掀起他的衣袍，也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。
“少主，都安排好了。”老梅走上前来，低声道，“铁拳带着弟兄们潜伏在西侧的暗礁群里，那里水浅礁密，西洋人的大船进不去，正好可以伏击他们的小船。”
林墨点点头：“告诉他们，务必小心，等西洋人靠近了再动手，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是。”老梅躬身退下。
赵烈也走了过来，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——这是从西洋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。他递给林墨：“你看看，他们的战船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多，至少有四十艘，而且大多是配备了重型火炮的主舰。”
林墨接过望远镜，调整焦距，远处的战船清晰地出现在视野里。那些战船船体庞大，甲板上的火炮黑洞洞的，透着冰冷的杀意。
“看来毒蝎说的是真的，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。”林墨放下望远镜，语气凝重，“海盗的船虽然小，但速度快，灵活，适合近战，恐怕会配合西洋人的战船，从两侧夹击我们。”
赵烈叹了口气：“我们的水师战船只有十五艘，而且火炮威力不如他们，正面硬拼肯定吃亏。只能寄希望于梅卫的伏击能起到作用了。”
两人沉默了片刻，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。
“赵将军，”林墨突然开口，“您说，父亲当年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，站在海边，望着敌人的战船，心中充满了豪情和责任？”
赵烈愣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你父亲啊，当年比你还冲动。每次打仗，都要第一个冲上去，说什么‘将士们都在看着，我这个将军不能怂’。”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怀念，“但他也最懂谋略，总能找到敌人的弱点，出其不意。你跟他很像，尤其是这份守护家国的决心。”
林墨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，仿佛父亲就在身边，用他那宽厚的手掌拍着自己的肩膀。
“天亮了。”赵烈突然道。
林墨抬头望去，天边泛起了鱼肚白，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，洒在海面上，波光粼粼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的西洋战船上传来了号角声，低沉而悠长，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。紧接着，战船开始移动，朝着黑石湾的方向驶来。
“来了！”赵烈握紧了手中的长枪，“传令下去，做好战斗准备！”
“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