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紧闭,门楣上悬挂的“镇国府邸”匾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周明远站在门前,望着这扇厚重的门,眉头紧锁。他知道,此行成败,关乎整个大靖的安危。
通报的侍卫很快回来,躬身道:“太傅,国公爷请您进去。”
周明远松了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袍,跟着侍卫走进府中。镇国公府古朴庄重,没有寻常勋贵的奢华,处处透着武将世家的严谨。穿过几重院落,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,一个身材魁梧、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案前,擦拭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。
“周太傅深夜到访,不知有何要事?”老者头也不抬,声音洪亮如钟,正是镇国公赵烈。
周明远拱手行礼:“赵老哥,深夜叨扰,实属无奈。此事关乎大靖存亡,老夫不得不来。”
赵烈放下长剑,抬头看向他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哦?什么事能让周太傅如此急迫?”
周明远没有拐弯抹角,将瑞王勾结西洋人、意图三月初三谋反的事和盘托出,包括账册证据、柳长风被抓以及林墨的遭遇。
赵烈听完,脸色骤变,猛地一拍案几,案几上的茶杯应声碎裂:“瑞王匹夫!竟敢勾结外夷,背叛家国!”他站起身,来回踱步,眼中怒火熊熊,“难怪近期京畿附近总有异动,西洋人的商船也频繁出没,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!”
“赵老哥息怒。”周明远沉声道,“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,离三月初三只剩三天,我们必须尽快拿出对策。”
赵烈停下脚步,看向周明远: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
“调动京畿驻军,加强各城门的防守,尤其是东城门,防止西洋人偷袭。同时,控制皇宫周边的禁军,防止瑞王趁机作乱。”周明远目光坚定,“另外,柳长风老丈被瑞王抓走,布防图危在旦夕,需要老哥派些得力人手,设法救出他。”
赵烈沉默片刻,眉头紧锁:“调动驻军需要陛下的兵符,我虽有兵权,却也不能擅自调动,否则会落下口实,被瑞王反咬一口。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但此事关乎家国,就算抗旨,我也认了!只是……”
他看向周明远,语气复杂:“你刚才说,林啸的儿子还活着?”
周明远点点头:“正是。林墨这孩子,继承了他父亲的风骨,为了揭露瑞王的阴谋,九死一生,如今还在老夫的密室里养伤。”
提到林啸,赵烈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,眼中闪过痛苦、愤怒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:“当年林啸战死,我一直怀疑事有蹊跷,可查来查去,都找不到证据……没想到,竟是瑞王那厮搞的鬼!”
周明远叹了口气:“往事已矣,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大靖江山。林墨是个好孩子,为了救白梅姑娘,身中剧毒,还被匕首重伤,他……”
“他在哪?”赵烈突然打断他,语气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