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在她眼中跳动，映出一种近乎野性的、不容拒绝的光芒。
“叶凡，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。”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，带着她特有的、混合着危险与诱惑的气息，“我要一个‘位置’。”
“一个明确的，在你身边，在你心里，独一无二的，属于我柳如烟的位置。”
她没有说是什么“位置”，是女朋友？是情人？还是某种更特殊的、无法被定义的关系？但她不需要明说，叶凡懂。她要的是一种承认，一种归属，一种将她从“可利用的外部力量”划入“自己人”乃至更亲密圈层的确定。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窗外江水的流动声、远处城市的喧嚣，似乎都被隔绝开来。只剩下柳如烟那直白的、带着血腥气和占有欲的要求，在两人之间回荡。
叶凡看着她，看着这个几次三番为他涉险、此刻虽然虚弱却依旧像一朵带着尖刺的黑色玫瑰般咄咄逼人的女人。他心中情绪翻涌——有感激，有愧疚，有被她如此直白索求带来的冲击，或许…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仔细分辨的、被这种强烈情感绑定的悸动。
他无法像拒绝楚灵儿那样温和地婉拒，也无法像对待苏雨墨那样用战略默契去模糊应对，更无法用对林晚晴的复杂责任来搪塞。柳如烟用最惨烈的方式，将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，逼他给出一个答案。
沉默在持续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。
柳如烟就那样看着他，不催促，也不退缩，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许久，叶凡缓缓开口，声音有些低沉沙哑：“如烟，你的付出，我记得。你的位置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仿佛在斟酌用词，最终，迎着她灼热的目光，说道：“从来就不是可有可无。”
这并非一个明确的“女朋友”身份的承诺，但对于柳如烟而言，这已经是一种突破。这是一种承认，承认她的不可或缺，承认她与其他人的不同。尤其是在他并未明确给予其他任何人如此直接回应的情况下。
柳如烟眼底那紧绷的光芒微微闪动了一下，一丝极淡的、真实的笑意终于冲破了那份决绝，在她唇角漾开。她没有再逼问，懂得见好就收。
“记住你说的话，叶凡。”她重新慵懒地靠回躺椅，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，只是眼神深处，多了一丝心安理得的笃定，“我这个人，很小气的。属于我的东西，谁也别想碰。”
她的直白，像一把淬火的匕首，劈开了所有暧昧与模糊的地带。叶凡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他与柳如烟的关系，再也无法回到从前。这条用鲜血和直白诉求构筑的纽带，已经将他牢牢捆住。他的人生棋盘上，属于柳如烟的这颗棋子，已经不再甘于被随意摆放，她要的，是一个独一无二的、紧邻王座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