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刚辞官两日,就要进宫,唉.....”
黄煜达与曹雷同行,忍不住在那唉声叹气。
曹雷在一旁劝慰,“陛下定是有要紧之事。”
...
酉时三刻。
夜幕低垂,宫灯初上,御书房中分外明亮。
盆松旁,鹤炉中飘出檀香缭绕,小案上茶盏散着茶香。
宋高析此刻坐在龙榻上,一只手搭在身旁小案上面,抬眉望了几人一眼。
林安平、魏国公黄煜达、兵部尚书候云宏、诚义侯曹雷分坐于龙榻前两侧。
黄煜达半耷拉着眼皮,候云宏和曹雷正襟危坐,林安平神情平静。
宁忠在为几位大人上茶之后,便轻手轻脚退至了外殿。
“兵报之事,以及朕先于汉安侯之论,你们也都知晓了,”宋高析指尖点了点小案,“对于勇安侯此举,你们也说说自己的看法。”
皇上话音落下,空气陷入安静,显然谁也没有想先开口的意思。
宋高析瞥了一眼兵部尚书候云宏,“侯尚书先说说吧。”
候云宏急忙从椅子上起身,躬身抬手,“臣遵旨。”
“坐下说即可。”
“谢陛下...”候云宏屁股挨着椅子边,“回陛下,从兵报来看,联军眼下乃胜战捷捷,士气正盛之时,徐侯爷有勇猛之心,实乃常情...”
候云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陛下,见陛下没什么反应,接便接着在那开口,只是话锋有转。
“然,南凉虽兵败,却非国无再战之力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南凉能称霸苟挝竹甸多年,足以见国力非弱,其王都不用多言,定也城防有坚,依臣拙见,若就此攻打,绝非旦夕可下。”
众人皆静静听着,候云宏能做兵部尚书一位,至少还是有些能力的。
候云宏顿了顿,目光落在林安平身上。
“如汉安侯所言,苟挝、竹甸两军,虽眼下为盟友,实则与虎谋皮。”
林安平眉头动了动,抬眉看了一眼候云宏。
“徐侯爷打南凉王都,初始这两国定赞成,毕竟去掉南凉这个地方霸主,于两国受益不少。”
“但,一旦开拔南凉王都,遭负隅抵抗,久攻不下,难不保苟挝竹甸两国异心,作壁上观倒还罢,临阵倒戈可就危。”
宋高析指尖依旧轻叩小案,“候尚书的意思?”
“陛下,避之绝地,臣以为,当见好就收,占据南凉边地城池即可,南凉若想赎城,就须称臣纳贡。”
“陛下,臣认为候尚书此言差矣,”曹雷性子有些急,不待皇上开口,便率先出言反驳,“候尚书所想,过于保守,打仗就是险中求胜,一鼓作气方为痛快!”
“至于苟挝和竹甸?”
曹雷表情不屑,冷哼一声。
“哼!两个跳蚤罢了,只要勇安侯攻破南凉王都,看他们可敢蹦跶一下!臣认为勇安侯之举可行,打!汉华铁骑必踏碎南凉王都!”
说着瞅了候云宏一眼,一脸不待见模样,“什么狗屁称臣纳贡,那都是咱们汉华的土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