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煜达老脸一黑,表情一滞。
“要是搁咱,小爷沉到水里,一个猛子就能窜出三里...”
“啪!”
“哎呦!”黄元江捂着脑袋,“爹您怎么还动手呢?咱说的是实情,那晋王明显不会...”
“住口!”
黄煜达胡子抖了好几下,抬起手指,指着黄元江用力点了几下。
“你..你..你要气死老子不成!”
“爹,我..”
黄元江还想反驳,见老爷子脸黑如锅底,硬是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。
“现在开始,你给老子闭嘴,”黄煜达气的手痒,“老实坐在那听老子说!”
黄元江咬着嘴用力点头,显然是不敢再开口。
黄煜达手指点了点桌案,黄元江很懂事欠着屁股提起茶壶,将老爷子面前空杯斟上茶水。
“先说说常友成吧,”黄煜达幽幽开口,“常友成父子回京,实则早已想到自己的下场,无非就两个,一是被处死,一是被削爵流放...”
老爷子变的严肃,黄元江表情也认真起来。
“但他不敢赌是削爵流放,他押在处死上面,只有这样,他才会寻找一点点生机,一个不为自己的生机,你知道是为谁吗?”
“为他儿子常明文。”
黄煜达满意看了儿子一眼,点了点头。
“不错,是为了他儿子,他所寻找的生机,估计在回京路上就已想好,唯一的生机,就在..”
黄煜达看向黄元江。
黄元江冲老爷子做个扎猛子的动作。
“不错,”黄煜达再次点头,“就在这位身上,常友成将死而复生四个字琢磨透了。”
“他死,他也死,最后换儿子生,”黄煜达捋了捋胡子,“不然他不会回京。”
“可定成侯府如今下场,和死了差不多。”
“最起码人还活着不是?”黄煜达轻声一叹,“常友成应该原本是准备回京寻找机会的。”
“对如今这位认罪示好,再为表忠心,伺机解决那位,”黄煜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“许是他不该绝后,今个他刚到城门,就去了皇陵。”
黄元江没有接话,怔怔望着老爷子。
“儿子,这位出于亲情,或许不会让那位消失,但,”黄煜达重重放下茶杯,“但若考虑江山稳固,那位在世就是个麻烦。”
黄元江眼神闪过一丝迷茫,习惯性抬手挠了挠脑袋。
“是不是很迷茫?感到有些矛盾?”
黄元江懵懵点头。
“那就对了,有矛盾才能激发谋略,有迷茫才会练就心术,最终结果是对的,不忍直视又乐得其见。”
“爹,”黄元江脸色认真点头,“您老要不是年纪大了,今年科举儿子一定给你争取个位置。”
“嗯?”黄煜达抬起了巴掌。
“您别生气,儿子真被你说糊涂了,”黄煜达往后缩了缩,“听半天,也不知您要表达什么。”
“你...唉...”黄煜达一副怒其不争模样,“老子是告诉你,今个所发生的一切,是早已有谋划,而这谋划之人,就是..就是...”
“就是谁?”黄元江一脸好奇,“爹,这人厉害啊,这脑子和咱兄弟有一拼。”
“咳..噗...”
黄煜达一听脸一抖,一口茶就喷了出来,溅了儿子一脸。
“爹,您别激动,”黄元江抹了抹脸,“您还没说这人是谁呢?”
“谋汉华永安,天下太平,遏止祸端隐,能这样帮如今这位的,还能有谁?”
“谁?王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