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臣该死,未能送陛下最后一程,还请殿下重罚...”
宋高析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,准确来说,是手指在轻轻敲打着手背。
“父皇已归天位,龙躯也静卧皇陵,”宋高析开口了,声音平静不带感情,“定成侯声音轻一些,莫要惊扰。”
“是是是...”常友成朝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,“罪臣该死。”
宋高析脚下微动,转过了身子,望向跪在眼前的常友成。
“父皇你是送不了最后一程了,但你回来的还不算太晚,有一个你还是可以送的。”
常友成身子一抖,刚抬起寸许的脑袋,又急忙重重磕在地上。
秦王口中的有一个人,他怎能又不知所指何人,定是自己堂侄常明威无疑。
“殿下!常明威胆大包天,死不足惜!待罪臣回府后,即刻将其从族谱划出,其尸抛尸荒野喂狗不为过,罪臣不愿再见一眼。”
“定成侯,”宋高析眉头微皱一下,“该送还是要送的,那可是你的亲侄子,亲情总归不能丢...”
“是,”常友成双手伏在地上,“罪臣遵殿下命。”
“汉华重礼,重人伦,”宋高析淡淡开口,“就像孤一样,皇兄再糊涂,他也是孤皇兄不是?”
“殿下仁义...”
宋高析苦笑一声,“但孤与你又不同,孤就要肩负这汉华江山,容不得半点差池,更不能见有人再颠覆,也不愿有人背后诟病孤,说孤是个无亲无情的昏主。”
常友成猛一听有些懵,但人活一辈子了,很快便听明白了秦王意思。
他脑袋抬起了一些。
“殿下,罪臣斗胆一言?”
“说、”
“谢殿下,”常友成咽了咽唾沫,“殿下即将荣登大宝,入主皇宫,这宫里再多一个太..晋王..属实不太合适。”
宋高析静静望着常友成,等其接着往下说。
“以罪臣拙见,不妨将晋王送出宫,让其做个闲散王爷,这样既能体现殿下宽宏大度,又能避免落入口实...”
“哦?”宋高析眉头挑了一下,“这孤倒未曾想过,也怪孤怕皇兄离开受了委屈,你这么一说的话...”
宋高析皱眉开始沉思起来。
片刻后,宋高析在常友成面前踱步而立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倒不失为一策,只是...”宋高析又犹豫了起来,“孤现在难受皇兄待见,孤若这样做,只怕会遭皇兄误会,若他犯浑不出...”
“殿下!”常友成重重把脑袋磕在地上,“罪臣愿劝说晋王殿下,以解殿下之虑!”
“如此...”宋高析迟疑了一下,“也行,若定成侯一人无策,不妨找京都相熟之人商议一番。”
“罪臣遵命!”
“那晋王之事就交于定成侯了,”宋高析轻叹一声,“孤这两日要忙于登基之事,就不设宴为你父子接风了。”
“罪臣惶恐...”
“还有晋王所住之处,定成侯一并给办了吧。”
“罪臣遵命...”
曹雷双手搭在胸前,半耷拉着眼皮,偶尔向前方瞥一眼。
站在他一旁的常明文浑身不安,只看见父亲一会磕头,一会又再磕头,至于说的什么,压根听不见半个字。
“常公子...”
“曹侯爷?”常明文微微躬身,不知曹雷唤他何事?
曹雷上下扫了他一眼,“别说,你跟常明威长的有几分相似。”
常明文,(σ`д′)σ..艹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