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高崇态度的转变,使得殿内气氛剑拔弩张起来。
“你...!”龙椅上的宋成邦身躯微颤,手指着太子,呼吸都变的急促,“你要看遗诏?!寡人还没死呢!”
“父皇!事到如今,儿臣也是逼不得已,”宋高崇梗着脖子对视皇上,“谁让父皇偏袒呢。”
说着,宋高崇他伸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宋高析,表情有些许狰狞。
“儿臣才是太子!是汉华的储君!可儿臣最后发现,儿臣只不过是个摆设!”
“摆设?”宋成邦怒极而笑,“你竟然说一国储君只是个摆设?”
“不然呢?!”宋高崇的声音充满恨意,“北关战事,您可曾派儿臣?您派了原本混吃等死的宋高析!”
“从而让他有了军功,他宋高析有何能耐?不就是去北关走上一遭?难道儿臣不能?!”
宋成邦眼中尽是失望之色,无力靠到龙椅上。
咆哮吧,喜欢咆哮就一次咆哮个够吧...
“皇兄!”一直沉默的宋高析愤然开口,“请父皇恩准儿臣起身。”
宋成邦无力抬了抬手。
“谢父皇、”宋高析叩头后起身,径直走向太子,直视他的双眼,“皇兄所言皆错!”
宋高崇冷冷望着宋高析,他现在还尚存一丝理智,不然就一巴掌甩过去了。
“皇兄既然都说你贵为储君,父皇如何能让你涉险北地?父皇不是偏袒我,而是在保护你,一国储君无恙,汉华江山才能后继有人!”
宋高崇嘴角勾起,一脸不屑,显然是没有听进去。
“巧舌如簧,现在还要在父皇面前表现吗?”宋高崇说罢继续看向皇上,“北关军功不提也罢,父皇偏袒就偏袒了,可入朝参政呢?!”
“他一个秦王,参什么政?怎不见父皇让八王爷参政?分明是父皇您有意培之!”
“皇兄..”
“住口!”宋高崇怒瞪欲开口的秦王,“孤在说话,你一而再开口,当真以为孤不敢治你不成!”
宋成邦神色难看,治?这是还顾忌他这个父皇吗?给他留点颜面,没有直接说出杀这个字。
“父皇!参政也罢了,监国呢?儿臣问您!监国呢?!父皇意欲何为?若不是有了另传位的打算,秦王何故监国!”
宋高崇有些声嘶力竭,似乎受到了天大不公和屈辱。
“今日!父皇可以不处置秦王,但这遗诏,儿臣今日非看不可!”
“父皇若是不愿取出遗诏,岂不是心虚,岂不是早早把儿臣名字划去,改成了宋高析三个字!”
“倘若真如此,儿臣定要到宗庙跪问列祖列宗,宗法何在?!”
随着宋高崇最后一个字落下,殿内忽然传出微弱长刀出鞘声。
兰不为双眼微眯了一,看向跪在最后的常明威,看向他握着刀把的手,此刻刀身已出半寸。
“噌....”
接着一连四道出鞘声响起,却见御阶上李青四人皆拔刀出鞘,横刀在身前。
显然,他们也听到了常明威拔刀声音。
气氛,瞬间紧张到极致,隐隐有迸发迹象。
宋成邦没有制止李青四人,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,“寡人累了,太子就此离去吧...”
皇上真的累了,原本进殿时苍白的脸色,此刻已经变成了灰白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