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眉的阮皇后鱼尾纹更重。
别说夹死一只蚊子了,苍蝇都能轻松夹死。
“你若做,便去做吧,”阮皇后冷声开口,“宫里面,本宫会帮你盯着,一群太监宫女没必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徐贵妃那里嘛...”阮皇后眼神暗沉,“她不会真以为自己也生了一个真龙,待你登上大宝之后,本宫可要好好与她算算旧账。”
宋高崇双眼一眨,寒光乍现,“母后,儿臣先告退了。”
“回去吧,好好合计,谋定而后动..不可急躁行事。”
“儿臣记下了。”
宋高崇离了皇后寝殿,走在宫廊上,望着雕龙画凤的宫廊,袖中握紧了拳头。
这一切都是孤的,亦或者,都是朕的!
昭德门处,吕河再次躬身见礼。
宋高崇驻足而立,盯着吕河看了几息,嘴唇微动。
“时辰不早了,关宫门的时候,可要多留点心。”
吕河身子颤了一下,急忙双手抱拳,同样压低声音,“殿下放心,属下谨记!”
宋高崇点了点头,径直走向候在宫外的马车。
“爷,去哪?”仆人搀着太子上了马车。
“先回府。”
宋高崇弯腰进了车厢,眯着双眼靠在车厢壁上。
脑海中回想方才寝殿之事,遗诏更不更改此刻对他来说,已经变的没那么重要了。
只要他先一步登上大宝,遗诏里的内容还不是自己说的算,所谓的父子之情,手足之情..
呵呵...
自古皇家无亲情!
从现在开始,他要开始一步步认真起来了,母后说的对,之后所走每一步都需要谨慎再谨慎。
逼宫吗?他今个在朝堂上不是已经开始试探了。
宋高崇缓缓闭上双眼,既然要逼宫,自然要做的干净利索,不拖泥带水。
可要好好想想,如今在京都城内能威胁到他的人。
秦王首当其冲,林安平其次,之后便是魏国公黄煜达,不过黄煜达嘛,如今已不带兵,手中并无实权,倒不难解决。
至于勇安侯徐奎吗?自己的老丈人如今可是在南凉,远水解不了近渴。
解了近渴又能如何?他还能对自己女婿下手?何况他的女婿是太子,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,除非他不想当上国丈。
昨夜他便让徐世瑶写下书信,今日便可送往南凉,有了外孙的大喜事,怎么可能不让徐奎知道呢。
这不又上了一层保障,即使徐奎对父皇忠心不二,但总不能看着外孙与汉华江山无缘吧。
宋高崇闭着眼,勾起嘴角,真当他宋高崇不如秦王心性?
京都城的勋贵,不说全部,几乎都站在自己这边,秦王那边又有谁?刚封的汉安侯吗?
有用吗?所谓的寅字营还在北关,这才是真正的远水救不了近火。
就算让寅字营得到消息又如何?常友成可是驻守在方野城,拦下一个寅字营还不是轻而易举。
有兵权的勇安侯、汉安侯皆废,这京都大营更是掌控在手,还有威胁吗?
“呼....”宋高崇长出了一口气。
如此一想,秦王羽翼岂不是尽折。
等着吧,先等解决了田子明,后面就可以对秦王发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