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怎么会治罪林之远呢?
要不说两人是人精呢,这一会功夫就想到了林之远身上。
宋成邦不理会二人变化的表情,哪怕知道他们心中所想,也是无所谓。
他之所以今日将这些告诉他们,一是因为林安平出现在朝堂了,二是因为...
因为他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...
“你们以为林安平知道自己身份吗?那就错了,到现在,林安平都不知道自己身份,所以朕很欣慰,真的很欣慰...”
“欣慰他能一步步靠自己成长起来,欣慰他能为朕这江山开疆扩土,欣慰他能对得起朕外甥的身份...”
“钱进,你要知道,你方才说的话,就一条,朕就能诛你三族,非议太子,质疑储君...”
“臣最该万死!请陛下准臣回去交代后事!”
黄煜达嘴巴动了动,不能磕头,他可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呵呵..后事?交代后事又能如何?眼一闭,后辈的事你还能知晓?活着吧,好好替朕守好钱袋子...”
“太子..太子呀..太子让你们失望了...”
“砰砰砰!”这下是黄煜达磕头了,磕的那叫一个响,“陛下,臣等不敢....”
“行了,在朕面前不用藏那些弯弯绕绕,朕就直白说吧,太子只要不行悖逆之事,他就还是储君,秦王为何上殿?朕也希望他明白...”
宋成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今日与你们说的话,朕知道你们会怎么做,不论林安平也好,秦王也罢,一切照旧,还不到时候..最好没有那个时候,你们回去吧.朕乏了。”
钱进和黄煜达如蒙大赦,连忙叩首,“臣等告退!”
宋成邦无力摆了摆手。
两人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,躬着身子倒退,在御书房门口快速转身,跨出了门槛。
“咳咳...”
御书房又响起两道咳嗽声。
宫廊内,刚转出的黄煜达和钱进腿一软,险些瘫到地上。
“老国公,你后背湿了...”
“滚滚滚!”黄煜达直接推开钱进几步外,“以后老子要离你远点以防你死拽上老子!”
钱进, ̄へ ̄,.....
御书房内,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宋成邦靠在龙榻上,闭着双眼,那袅袅檀烟依旧飘散....
黄煜达和钱进心事重重离开了皇宫。
林安平心事重重回到了府中。
双手将圣旨奉在正厅条案上,他坐到了一旁椅子上。
“爷,喝茶,”耗子提着茶壶,倒了一杯热茶,“爷您这是怎么了?被皇上训斥了?”
林安平抬眼看向耗子,正欲开口,忽见魏季脚步匆匆走进正厅。
“爷!不好了!府门口来了好多人!”
“什么人?”林安平皱了一下眉头起身,“你们谁又惹事了?”
“爷,都是当官的,还都没空手。”
林安平闻言又坐了回去,“告诉他们,爷今日不见客,然后便将府门关上吧。”
魏季应了一声离开。
耗子挠了挠头,瞄了一眼条案上的黄帛。
爷这是当大官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