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沟内,众人行进速度明显加快。
而这深沟,也如林安平在地域图上所看一样。
并非是直直往前,而是?七弯八曲。
就在临近上面厮杀范围时,一个大弯便拐向了别处。
黄元江郁闷拍打身上雪渣,方才一没留神,脚下一绊摔了一下。
“没事吧?”林安平在一旁帮忙拍打几下。
“没事,”黄元江瓮声开口,“你说这深沟能绕到大矿山后?”
“地域图不错的话,能、”
“那可太好了,”黄元江神色激动,“兄弟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?”
“什么事?”林安平疑惑。
“就是咱自打北罕以来,总感觉都很顺,你说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帮咱们?”
“兄长..”林安平沉吟,“运气这一点不可否认,但自古作战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,我们每次恰巧都占了这一点。”
“好像是这么个道理,”黄元江点头,“眼下这深沟便是地利对吧?那人和呢?”
“人和?”
林安平神色肃穆了不少,抬眉瞥了一眼深沟上方。
“人和,就是那些无畏牺牲自己,为咱们做掩护的袍泽..”
黄元江闻言也沉默了...
半晌后,黄元江问出一路上心中疑惑,“兄弟,不是说徐世虎不让那俩货冲阵,他们怎么就莽起来了?”
“还有,不是说咱们偷营,之后徐世虎率兵驰援,为啥咱一路没看到身后有人?”
“兄长现在心细了不少。”
林安平淡笑了一下,并没有着急为其解惑,而是看了一眼天色。
..
那日,在小矿山后,两人定下策略时,林安平便否了一些想法。
“徐二哥、你认为乃布元和力大洛两人,率几千骑能坚持多久?”
“什么意思?”徐世虎没明白,“是正面对抗还是?”
“就是反复冲杀,”林安平想了一下,觉得不妥,“我意思是,让他们冲阵一番后退,过个半炷香或者一炷香再冲阵,这个反复法。”
“若是敌兵不主动出击的话,应该能撑不少时辰,不过现在是冬天,长此的话,兵士和战马体能会严重消耗..”
“所以具体时辰也没个准成,”徐世虎看向林安平,“为何这样问?”
“因为我想干一个大的,”林安平眼中锐芒一闪,“只要能拖至天黑,加上夜袭敌营,时辰应该够了。”
徐世虎静静望着林安平,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在声东击西的基础上,加上诱敌深入,最后来个攻其不备关门打狗...”
“你意思佯攻再假败,将敌军悉数诱出,那陷阱呢?”徐世虎皱了一下眉头,“你也知道,与北罕敌营之间并没有利地形或防御工事..”
“徐二哥、没有就自己挖。”
“挖?”
“对、挖陷马坑,前有先锋营拖战,后有寅字营偷营制造混乱,你率余下几千人挖坑,”林安平抿了抿嘴,“就在交战双方后面二三里处挖!”
“风险会不会...?”徐世虎大概明白了林安平意思,“还有敌方探马?”
“徐二哥,风险越大,利越高..”林安平神色认真,“对方探马我来解决!”
“不要求陷马坑如正常那么深,只要纵横交错,两尺深便够了...”
徐世虎沉思了一会。
几千人同时挖陷马坑,再进行伪装,时效上是可以的。
陷马坑内的利器也好解决,军中最不缺的就是兵器,一把废刀可断好几段...
林安平就是想用最土的办法,达到最出其不意的效果。
..
“兄弟?”
“嗯、”林安平收回目光,看了黄元江一眼,“届时兄长就知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