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安平不语,段九河不开口。
魏季两兄弟只顾喝粥,倒是耗子和菜鸡颇有深意望着他。
“小公爷,”耗子看了一眼门外,压低嗓门,“不是属下说您,您以后悠着点,属下看那佟公子走路都不稳。”
“噗....”魏季一口粥全喷到魏飞脸上了。
魏飞顶着一脸米粒,郁闷看向魏季,“大哥?”
“不好意思、不好意思,大哥喝呛了。”
“你他娘的胡咧咧啥呢?!”黄元江都没听明白,瞪了耗子一眼,“咱看你是皮痒了!”
“是是是..”耗子忙不迭的点头,“属下就是皮痒了,别的绝对不痒。”
“行了,快点吃吧,吃罢赶路。”
林安平将粥碗放下,冲几人说了一句。
说完,看眼前小碟中还有一根咸菜,夹到嘴里后起身。
昨夜花了不少银子,属实有点心疼。
待众人走出酒楼时,酒楼伙计已经将马车和马匹牵到了门口。
“诸位爷慢走,马已喂饱,车轮也给擦了桐油,祝爷一路顺风!欢迎下次再光临春意楼!”
佟淳意看了一眼春意楼,瞧瞧这态度,这服务,自己老子该学学..
马车很快出了城,直往方野城方向。
“魏飞、”
“爷?”
“之后就不进方野城了,直接绕道新野。”
“知道了,爷。”
马车在白茫的荒原上行进,林安平也从车厢内出来,坐到了车帮之处。
抬头仰望天空,恰好看到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,片刻后,穿入云霄不见。
第二次抵达边关,与第一次截然不同,从心智懵懂到成熟,他的蜕变说是过了一年,实际不过几个月的时间。
扶着车帮起身,站在马车之上,闭起双眼,感受打在脸上的凌冽寒风。
几息后,他睁开双眼,眸子中锐光一闪而过。
快了,快到新野了,是该收起轻松之态了,他明白,再接下来的日子里,他将着甲,他将提剑,他将纵马在沙场上。
“朔风卷掠天地关,重甲凝冰不胜寒。
愿做雄鹰划疆地,汉泽不达不归还!”
“好!”佟淳意猛赞一声,吓了魏飞一愣,“大人好学识!在下佩服至极!”
林安平闻言笑了笑不语。
倒是一旁的黄元江横了佟淳意一眼,之后,目光看向前方一片荒原。
忍不住在心中感叹,老铁啊!你的对手来了!
...
新野城内,肉铺前。
“什么时候欠了这么多银子?!”
铁良律手按在刀柄,一脸震惊,然后威胁瞪着老板,“你可别做假账!当心拿你去衙门!”
“你要不想还账就直说,”老板也不惯着铁良律,毕竟都是老主顾了,“先前欠的一直未还不说,之后过年,加上做个过节,你又来赊了不少。”
“不是我说你老铁,你好歹也是个衙门里当差的,这银子不能一点没有吧?”
“谁说没有?!”
铁良律脸一黑。
“咱们现在是汉华人,你要知道汉华人的规矩,过年不兴要账的,不吉利,今个才正月十六,正月里都是年,过了正月再说。”
“再来两斤肉干,记上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