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傍晚,街上的行人逐渐变少。
一队骑兵策马疾驰在街道上,满是甲胄摩擦的声音,引来百姓纷纷侧目,小声议论,不知泽陵县又发生了何事。
上次见骑兵进城,还是二皇子砍严家父子头那次。
“骑兵进城,这是又出事了?”
“谁知道呢,看方向又是县衙方向,不会是二皇子又来查县太爷了吧?”
“有可能,别看这个县太爷上任没多久,好像并不怎么作为。”
“那咱们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天都黑了,不要命了啊,万一到时候刀剑不长眼..”小声议论的百姓冲同伴摆了摆手,“要去你去,我可不去凑热闹...”
距离大街不远的一条巷道内,县衙赵班头在走访一圈后,正独自前往案发乐运坊之处。
前面拐过去就是乐运坊了,赵班头表情有些烦躁,只因并未查到什么有用信息。
“奶奶的,老子昨天晚上还在乐运坊输了几十两银子,本想今天晚上来翻本的,这下倒好...”赵班头嘴里嘟囔着。
神色郁闷更多的原因,是少了一个来钱门路。
几十两银子,他一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。
别看他嘴里嘟囔,却没有见表情多肉疼,那是因为这银子原本就不是他的,而是乐运坊孝敬的。
“也不知哪个狗日的动的手,老子还以为今年要发呢..”
黑夜中一个不明物体朝他脑袋就飞了过去,准准砸在他脑袋上面。
“哎呦!”赵班头吃痛,低头一看,是一个土疙瘩,“操!哪个王八蛋砸老子!奶奶的活腻歪了!”
“你爷爷砸的!砸你个狗日的!”
耗子和菜鸡从拐角阴影处走了出来,菜鸡手里还掂着一块石头,看表情有些埋怨。
“俺就说用石头砸,你非找个土圪塔,看吧,这孙子没试到疼,还娘的在那嘴不怂。”
耗子瞪了菜鸡一眼,“你那手没轻没重的,赶巧砸死了咋办,事还没办呢。”
“操!”赵班头感觉自己被忽视,自从穿上这身官衣,还没这样被对待过,“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砸的?!”
他现在只看清两道模糊的黑影,还没看清两人的长相。
“不然呢?”距赵班头六七步的耗子歪着脑袋盯着他,“难不成你以为是你爹砸的?”
“你叫俺爹也成,但是!”耗子咧嘴一笑,“俺不认你这个儿子。”
赵班头哪受得了这气,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片刀,阴沉着脸朝两人走过来。
“希望到死你们嘴都这么硬...”
“不是...”
耗子手伸到后腰,摸出了手弩,撑开了弩弦,缓缓抬起指向赵班头。
“你哪来的勇气?敢拿着刀这样和俺说话,跪下!”
与此同时,菜鸡的手弩也指向了赵班头。
“哐当、”赵班头手一松,片刀落在地上,“扑通、”跪倒了地上。
“两位官爷饶命..”
真是艹了狗!自己用刀,别人拿弩,这还怎么玩?
关键这两人他在衙门还见到过,跟在什么钦差后面的人。
赵班头别看当值不久,打没当班头的时候,在京都家中那一片也是个左右逢源的人。
别说是他了,就是不知两人身份的人,看到两人手中做工精致的手弩,稍微有脑子的都会老老实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