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朗星稀,林安平站在廊檐下,手中的茶水渐渐变凉。
段九河随着刘更夫离开已有半个多时辰了。
说是旧友重逢,换个地方再接着喝。
但林安平知道两人关系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。
之前他们坐在堂屋眼神之间有意无意的对视,就能看出来不同。
段九河并未过多打听林安平这几年的事情,只是问了问他父亲几句。
端起茶杯,嗯..茶水有点凉了。
他如何找到这里的?与刘伯在东城认识?林安平眼睛眯了一下,之前并不知晓刘伯还在东城打更。
刘伯一个普通打更的老百姓,明知段九河不一般后,却没有任何拘谨的表现。
脑中浮现刘更夫准备提起酒坛,却被段九河先一步拿到手中。
“我来吧,”段九河提过酒坛。
目光无意瞥了刘更夫胳膊一下,刘更夫讪讪摸了摸胳膊,而这一幕恰好被林安平看见。
自从这次回江安见到刘更夫之后,总感觉有些事处处透着蹊跷。
此刻,他断定,刘更夫绝不可能只是打更人那么简单。
林安平身子靠在廊檐下柱子上,开始回忆以往。
三年前他们搬来的西城,没多久成伯便与刘更夫熟络起来....
只可惜,三年间,刘更夫在他脑海中只有零散片段,亦或者三年痴傻原因,他记不清更多的东西。
“爷,时辰不早了,该歇息了。”
菜鸡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。
“嗯、”
....
刘更夫家里。
“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院子里?”
“你是不是傻?!是不是傻!”
“你咋那么有能耐呢,你咋不挽着剑花从天而落呢!”
“还背着身子站在那!你装什么大尾巴狼。”
“咋地?那样显得你有风范啊?显得你是高手啊?”
段九河沉着脸一拍桌子,“够了!没完了?”,桌面瞬间裂开一道缝。
“哎呦,操了的!想跟老子比划不成?”刘更夫见桌子被拍坏,也是急眼了,“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剑撅了。”
“当老夫怕你不成?!”段九河起身,身后木匣丝毫落在地上,“从进门就开始数落个没完,老夫又不知他不知道你身份!”
刘更夫手指点了点他,又坐回了椅子上面,神色也变的认真。
“见过那位了?”
“嗯、”段九河也跟着坐下,“回来就去宫里了。”
“这次还走吗?”
“不走了,”段九河将木匣靠在一旁,苦笑一下,“老了,走不动了。”
刘更夫沉默起来,当年金吾卫之上还有暗卫,一个指挥使,两个副指挥使。
而他便是指挥使,年龄也是最大,段九河都说老了,可不就是老了。
“时辰不早了,早点歇息吧,老头子还要去打更,这床你就睡吧。”
刘更夫起身,操起桌上的打更物件往外走,在门口时停下,背对着段九河轻声开口。
“明天一早,我和你一道去城外祭拜。”
“知道了,”
段九河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听到后,刘更夫提起门边的灯笼出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