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之远淡然笑了笑。
“焉神医说笑了,在下只是一介文官,向来不喜打打杀杀之事。”
焉老头听到这话,斜愣盯着林之远,扯了扯嘴角。
文人要是狠起来,武将拍马都追不上。
不由心中感慨,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!这林安平随他爹绝对是随的彻底。
说不定,将来能超过他爹,现在才十八九岁就开始初露锋芒了。
焉老头从进入竹院到了书房,便一直没有离开。
两人一直聊到灯火渐灭,天空鱼肚泛白。
“时辰不早了,天都快亮了,”焉老头打了一个哈欠,伸个懒腰起身,“老夫就不打扰林大人了,走了。”
“吃罢早饭,休息一会再走?”林之远野跟着起身。
“不了,不了,”焉老头走出书房,“在毛驴身上凑合眯一会就得了。”
“林某送送..”
两人前后脚走进小院,刚好看到端着木盆准备洗脸的林贵。
“林贵,去把焉神医的毛驴牵来。”
“哎、”林贵放下木盆,跑过去牵起毛驴。
黑毛驴无精打采站在焉老头身前,“呃(饿)..啊....”
“嗯?”焉老头摸摸毛驴肚子,疑惑看向林贵,“你没有给老夫的毛驴喂料?”
“喂了,”林贵点头,“它不吃,您老看那边,竹枝竹叶还堆在那,一动未动。”
“你这倒霉家奴、”焉老头气的胡子一抖,“你当老夫是蚩尤不成!”
说罢,拉着毛驴气呼呼就往外走。
林之远要送,也被他两个字“莫送!”愣在原地。
主仆二人望着走出院门的一人一驴,皆是有些郁闷。
林之远郁闷的是林贵,“谁告诉你毛驴吃竹子的?那不是有草料,为何不给添草料?!”
林贵站在那低着头,拿脚踢着地上小石子,嘴里嘟囔着。
“小的就是不愿意,当年就是他施针把少爷扎傻的,小的一直记着呢.....”
“你!”林之远指着林贵半天,也没有骂出一个字。
当年府上的人都以为是焉神医医术不精,把少爷给治傻了。
至于其中内情,林之远谁也没有告诉,包括成伯都不知晓真正原因。
“该干嘛干嘛去!”
林之远甩着衣袖转身,心里默默对焉神医说声抱歉。
焉老头走后,林之远也没有休息,简单洗漱过后便走出院门。
“林大人早、”
“林大人吃了吗?”
他前脚迈出院门,左右邻居便也出了院门,冲他热情打着招呼。
“早、”林之远冲两边笑着拱了拱手,“吃了吃了,”随后背着双手晃悠离开。
走了几步,脸上笑容不见,眼中闪过一丝阴霍之色。